“這、這……”霽月一時語塞。
軒轅琴將紫羽拉到身後,神色依舊很茫然:“陛下,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紫羽很早就回到長信宮了,她應該是沒有像這位姑娘說的,待在華陽宮一晚上才是……而且,嬪妾從來不責罰自己的宮人的,長信 宮的人做事情都很放心。”
“這樣說來,霽月,沒有人可以證明你一直待在華陽宮,那麼,你果真是如張嬤嬤說的那樣……”涼成笙一麵作下定結論狀,一麵看向蘇霓兒,似乎在請求她的意思。
蘇霓兒卻一直低頭看著地板,沒有說話。
“霓兒,霽月怎麼沒跟你一塊兒?她不是你從江南帶來的貼身侍女嗎?”涼成笙忽然想起什麼,有些不解。
“我獨自一人漫步去了禦花園……”蘇霓兒說著,靈光一閃。那個在禦花園假山後麵哭泣的宮女的麵孔在她的腦海中一閃而過。
“原來、原來是這樣嗎?”蘇霓兒心中似發瘋似的狂笑,麵上露出有些可怖的笑容。
“霓兒,你想起了什麼對嗎?”涼成笙喜形於色,他甚至比蘇霓兒還渴望早點找出真凶。
真凶是找到了,得揪出這個叫清風的宮人才對。蘇霓兒看著軒轅琴,正好與她對視。兩人相對時,蘇霓兒笑得愈深了。
然而這個笑是笑到心裏的,表麵上依舊不露聲色。
不對——軒轅琴讓清風做了這樣的事情,肯定不會再留清風在世間。而且,連屍身恐怕都會被毀掉。雖然宮中的宮女進出宮都有身份檔案,但慎貴嬪既然敢金屋藏嬌,想來檔案也難尋。蘇霓兒渾身一緊,現如今估計已經來不及了……
等等!她忽然又想起那條比目魚玉佩來。有了這件物品,不愁找不到清風的相好,請他來作證,想必長信宮在劫難逃。
這樣想著,她悄悄將此事簡要地告訴了涼成笙。涼成笙聽了個大概,也明白現在最重要的事應該是穩住軒轅琴。於是,他道:“此事現在還是個懸案,再糾結也無濟於事。橫豎賢妃沒受到傷害,不若就此了結。你們都回去吧!”
軒轅琴聽罷,眼神中透露著不可思議。“陛下,若是此案不破,想必宮中人會更加猖狂呐!”
“賤人!朕的話你也不聽了?朕說不破就不破,你能耐朕何?滾出去!別讓朕再看見你!”涼成笙臉色一冷。
“陛下……”慎貴嬪怨毒地看了蘇霓兒一眼,憤憤離去。
涼成笙看著她的背影,冷哼一聲,轉頭問蘇霓兒道:“霓兒,你如今想怎麼查出那個清風?”
蘇霓兒若有所思:“自我進宮以來的幾個月,沒有從宮外招進宮人,我估計慎貴嬪收她的時候,也沒想過有朝一日可以派上這樣的用場。這說明在此之前,清風和其他宮人一樣是自由的。其實,從清風可以隨意到禦花園去來看,也說明她並沒有被慎貴嬪軟禁。”
“這就意味著宮裏可能會有人見過她?”涼成笙接著道,“但是霽月並沒有聽人議論過長信宮有這麼一個宮人與她很像。”
“不僅僅是霽月,連待在宮裏這麼久的張嬤嬤也不清楚有這麼一個人。我認為,這是因為清風處於宮中婢女下等的位置,平時處事的地方和接觸的人都在與霽月和張嬤嬤這樣的上等宮奴不同的圈子,況且華陽宮時新宮,與長信宮也沒什麼交集。就算是偶爾在宮內某處遇到過,不相熟的人也會以為清風就是霽月,或者霽月就是清風。”
蘇霓兒說著,又問霽月道:“霽月,你仔細想想,入宮以來會不會偶爾碰到這種情況——就是被人認錯是另一個人?”
霽月紅腫的雙眼跟桃核似的,她想了想,臉色的表情一變:“這樣想來,還真有!有時會遇上一些陌生宮人對自己笑或者問好之類的,原本也沒太注意,隻當是她們熱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