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瑤根本來不及回太師府,一路小跑往將軍府去。還好,她認路的本領一向很強,再加上有路人甲乙丙的指導,最終,她順利到達將軍府……的後門。
“可惡,都怪剛才那個大嬸,說什麼往左拐往右拐的,我就記得不是這麼走嘛,她又非和我爭!”江瑤碎碎念道,“江瑤啊江瑤,叫你不相信自己,現在好了,聽信他人,走錯路了吧?”
正當她不知如何是好時,她忽然覺得,走後門也不是一件壞事。
“我昨晚可是被長意搶出來的!算是逃婚吧?搞不好白若離他們還以為我是私奔……現在肯定鬧翻天了!若我大搖大擺走進去,免不了一陣折騰。現在最重要的是悄無聲色地找到白若離,讓他去救楚弦歌。從後門去,應該不容易驚動將軍府的人。”
江瑤越想越覺得有道理,便趕忙躡手躡腳地走進去。憑著記憶來到昨夜白若離的廂房,奇怪的是,院落裏竟空無一人。
廂房的窗樞上貼著大紅色的“囍”字,透過窗紗,還能看見廂房內飄舞著的紅色帷幔,直通廂房的紅色地毯上散落著五彩的花瓣。
一切,都和昨晚別無二致。
“怎麼回事?莫不是這些人發現我被劫走了,連東西都來不及收拾,就去找我了?”江瑤疑惑道。她一路都是急匆匆的,也沒注意大街上有沒有貼尋人告示。而且,她如今蒙著麵紗的模樣,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尋她的人也不一定能認出來。
江瑤一邊猜測著,一邊往廂房走去。她輕輕推開廂房,卻見白若離一人坐在桌子邊喝著酒。幾個空酒壺七倒八歪地散在地上——看來,他喝了不少。
“白若離?”江瑤驚訝道,“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裏?”
白若離聽見有人叫他,抬了抬眼皮。果然,他也沒有認出江瑤。
“你誰啊?”白若離醉醺醺道,“給我滾出去!”
江瑤將麵紗一把扯下,道:“我是楚清月啊!你腦子出毛病啦?怎麼還不去救楚弦歌?她被賣到青樓去了你知不知道?”
“知道啊。”白若離道,他直接拿起酒壺,對著壺嘴就“咕嚕咕嚕”喝了起來。
“你知道?你知道你還不趕緊去把她贖回來!”江瑤見到白若離這副模樣,全然沒有往日的風度翩翩、意氣風發,氣憤道,“她的孩子都沒了!你居然還有心情在這裏喝酒!”
“孩子沒了?”白若離一怔,隨即居然拍手大笑道:“太好了!不知是那位菩薩做的好事,我一定要去感謝她!哈哈哈……”
“你瘋了吧?”江瑤一把奪過白若離的酒杯,“你的孩子沒了,你非但不難過,還說這是一件好事?你……”
“帶著不堪的身份,或者有何意義?”白若離看著江瑤的眼睛,道。
“你到底什麼意思啊?我怎麼完全聽不懂呢?”江瑤著急道。
“我和楚弦歌,是親兄妹。”白若離笑道,“現在明白了吧?”
“什麼?”江瑤一怔,“這怎麼可能呢?你是驃騎將軍府的大少爺,她是太師府的二小姐,你們之間怎麼會有血緣關係?”
白若離不答,隻是一邊笑著一邊搖頭。
“噢!我想起來了!”江瑤大呼道,“我曾聽人說,楚弦歌是錦姨娘和另一個男人的私生女兒。難不成,那個男人就是你的父親,白將軍?”
白若離聽的愣住了,隨即搖頭道:“你想象力還真豐富。”
“不是這樣嗎?”江瑤搬了一張椅子坐下,“那到底是怎樣?”
“我不知道錦姨娘和別人私通的事情,”白若離道,“我隻知道我和弦歌是一胎所生,同父同母的至親兄妹!”
看著江瑤不可置信的表情,白若離冷笑道:“至於你,你若是想知道整件事情的緣由,最好回太師府去!現在,立刻,給我滾!”
忽然發生的事情讓江瑤二丈摸不著頭腦,思緒混亂。看來,她真的應該回一趟太師府,那裏,才有她想要的答案。
“我不清楚在這一夜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但不管是怎樣的變故,既然它發生了,我們就應該冷靜勇敢地去麵對。而不是躲在房間裏醉生夢死鬱鬱寡歡!
“白若離,我對你今天的行為感到十分失望!我曾經很喜歡你,因為你長得像我的未婚夫婿。但你不是他。他曾是馳騁疆場名震六界的妖界少主,多麼頂天立地的男子!我實在不明白,若你真是他的轉世,為何會如此懦弱?
“現在,我就會回太師府去。無論我得到的是怎樣的答案,我都會坦然接受。至於你,你有兩個選擇。你可以選擇繼續在這裏喝悶酒,也可以選擇帶著銀兩去醉紅樓把你妹妹贖回來。”
江瑤說完,一甩袖子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