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琦佳督隊？你昨晚沒睡好？”何進望著剛剛走到艦橋上，麵色憔悴的女翻譯官。
“恩...船太晃了...”琦雨晴的話半真半假，本就心事重重，搖晃的船身更是雪上加霜，哪裏還能睡著。
“哦...過幾天適應了就好，今天如果吃力，就多休息。”
“謝大人關照！”琦雨晴無力的施禮。
“明天，我們就到舟山港了。到時候，你們就回家看看吧。”
“啊？這麼快！？”小丫頭被這消息震驚，沒想到，船在海上的速度都趕上火車了。
“嗬嗬，那是，船是筆直開的嘛...又不用翻山越嶺。”何進似乎明白小丫頭的心思。
“那，我們到歐洲要開多久的船？”
“如果完全行駛，不停靠執行任務，至少也要兩個月吧。”
“為什麼要停靠別的港口？”
“船要補充燃料，人要補充食物和淡水。你以為我們都和你一樣修行，可以辟穀嗎？”
“滾蛋...這丫頭餓起來就是個狼！還辟穀...”狼妖悻悻然。
“哦...”琦雨晴不理腹中的妖丹挑釁，指著前甲板上忙碌的水兵，“何大人，他們在幹嘛？”
“他們？他們正在訓練，”何進的臉色瞬間凝重，“你仔細看看這些洋人的動作。回去之後，你們也許就是我們大清第一批水兵的教官。”
“啊？”教官！？琦雨晴完全沒想到自己還能當教官。不過，無論如何，甲板上那些攢動的人流確實吸引了她的注意。
這些身著白色上衣的水手，正在把一包包大型的火藥和彈頭從彈藥倉中抬入巨大的炮塔中。
單是那個彈頭，就有小丫頭半人高。一顆炮彈，需要4個強壯的水兵前後左右小心翼翼的吊在彈藥藍中移動。
角落裏，琦雨晴也看到了一些身著藍色軍服的同行袍澤。在鈕呼盧和王昆的帶領下，仔細觀察著英國水兵的日常訓練。
天宇在哪裏？
小丫頭心緒一下子又混亂了，來回尋了半晌，才發現在船的另外一頭，她的心上人正蹲在一個赤膊的英國水兵身邊，對著一個黑色的大機器探討著什麼。
“那是什麼？”琦雨晴指著那個機器問。
“是陀螺儀和測距儀。”何進眨了一下眼睛，他不是技術官員，但是作為海上堡壘射擊控製的主要瞄準部件，他也必須非常熟悉。
“幹啥用的？”
“船會隨著波濤上下左右晃動，陀螺儀讓這個巨大的炮座隨時保持水平，測距儀則是用來測量敵艦的距離，調整射擊角度的。”
“哦！”琦雨晴明白炮的原理，聽到這裏，也是知道這兩個原件有多重要，“陀螺儀和測距儀那麼巨大嗎？”
“不，其實很小。那個鐵疙瘩，是將它們的動作傳動到炮座上的機械。”
“有多小？”
“小到可以放進你的口袋。”說到這裏，何進不由打量了一下麵前這個踮著腳趴在船舷上向下眺望的女人。
她今天又穿軍服了...
作為男人，他似乎很期待看這小丫頭穿上那身漂亮的衣衫。
“我們應該多買點這個，裝在我們協的大炮上，這樣打得更準了。”小丫頭不知道身後男人的心思，輕輕的說著。
“是的，我也是這樣想的，所以我讓羅督隊去學習一下組裝和傳動技術。陀螺儀和測距儀，就先直接買幾個。”
“已經買了？”
“是的，不過你不要把這個消息傳出去。”何進做了個收聲的動作，“這可是最新型的設備，日本人求之不得，可能會使出下作的手段來搶。”
“哼！我們在船上，他們要搶便來！”小丫頭哼哼著，物質確實會給人力量的假象，站在這龐然巨物的肩頭，琦雨晴覺得自己不可戰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