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雖然跑得比人快,但是若不讓馬休息,死得也比人快。入夜隊伍隻得休整下來讓人馬恢複精神。王昆依舊命令嚴防死守加倍輪值。
循著大隊人馬踩出的痕跡,又追了6個日夜。
12月8日節氣:大雪。上天很是應景的又紛紛揚揚落下鵝毛大雪。王昆比對著地圖,此地應該已是三溪鎮附近。
三溪鎮,是從湖北由西邊從陸路前往江西的最大通道。鎮子左右兩邊都是鄱陽湖綿延的水係湖網,唯有這一條大路可以供大軍穿行南下。因此,自古都是兵家必爭之地。
“追上了!追上了!”一路駕車的王昆指著前方一排排迎風飄揚的旌旗大喊。
眾人也都激動得紛紛從車板上站起去看。自從橡膠被引入了大清帝國開始大規模生產,載人馬車的輪子都包上了橡膠輪皮以圖減震。可是,這11人用的卻是漁村中載貨的馬車,實打實的木頭輪轂早就讓車上的人顛簸得茶飯不思,骨頭酸痛。看到終點將至,怎能不激動萬分。
然而,前麵的王昆卻讓馬車越行越慢。這讓大家起了疑心,胡倚劍這幾天一直坐在王昆背後,和這督隊大人聊天打法時間。這時見到駕車的人麵色不對,便自然得問到“王大人?你這是怎麼了?”
“籲!”聽到有人提問,一肚子懊惱的王昆忽然勒住韁繩,跳下馬車。揮手招呼後麵的羅天宇和琦雨晴也下車。待兩車人都圍攏上來,才指著前方那些軍旗說“你們看,立在那裏的都是白色旗幟!不是我大清黃底軍旗!”
“啊!”眾軍士這才留意到這個問題。
“我們恐怕是追錯了隊伍,前麵的那是白蓮教的大軍,而非我大清本隊!”
“王大人!這…這可怎麼辦!?”隊伍中有人惶恐提問。
王昆眺望著軍旗方向思考良久,才開口回答“以我的經驗,我們沒有走錯道路。我大軍兩萬餘人,如果中途變了方向那必定會留下印記。”說著神情黯然“我看,大軍必是中了埋伏,被白蓮妖徒抄了後路!”
“你是說,我們和本隊之間隔著白蓮教的大軍?”羅天宇眯了一下眼睛。
“是的,不過想來應該是還未開戰。否則這幾萬人的廝殺的動靜,就算我們今早還在排市鎮就應該能夠聽到。”
“恩!”眾人附和。
王昆又指著左前方一個山包說:“你們看,那個山包上植物稀疏,我和兩位排長先徒步上去看看。你們在這裏等著,給我千萬小心警戒!”說完將自己的槍彈交給身邊的胡倚劍,把腰間裝著寶物的挎包塞進了玄心子的手裏。狠狠得使了一個顏色。玄心子知道其中含義,堅定得點頭。
琦雨晴和羅天宇也分別將槍彈留給下屬。隻是小丫頭還是留下了刺刀。沒有了匕首的她身上不帶個利器總是覺得空落。
準備妥當。就匆匆向著山頂跑去。
那小山包果然生得好地段。離戰場不遠不近,卻能夠一覽無餘。三個人趴在山頂的灌木後麵,仔細觀瞧。
果然,這老兵所料不錯。在他們和主力大軍之間橫亙著一條由數萬人結成的蜿蜒的人流,這支隊伍顯然不是正規軍隊,隻是每個人的頭上都紮著白色頭巾,手裏拿著各類五花八門的農具和兵器。還有幾百個傳道者模樣的男女信徒,在人群前後來回布道。
稍遠的地方,整齊得以數百人為一個集群列成前後5層方陣的是身著寶藍色軍服,頭頂皇室旗幟的帝國新軍。一眼望去軍容威儀煞是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