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老少
陽春三月天氣新，湖中麗人花照春。
滿船羅綺載花酒，燕歌趙舞留行雲。
青萍湖中采蓮女，笑隔荷花共人語。
北燕南飛春洗禮，一村一格莫相惜。
杜鵑啼血猿哀鳴，清丈浮萍葬穴地。
小孩嘻嘻看父親，老頭暮色悲歎息。
一寸土地一寸靈，南方哭來北方泣。
當日做戲無家依，十年之後英雄起。
前兩天剛下了一場雨，昨日已經轉晴，到了今天天氣暖和的緊了。
沿著上山的小道，樹木青青蔥蔥，一片片花朵兒嬌豔的盛開著……
隻見小道的遠處兩個小小的黑影子慢慢的向著山上走來。到了近處方才發現，原來是一老一少。老頭兒彎著腰，駝著背，左手邊挎著個有些破舊的籃子，籃子隨著老頭兒走路擺動著，內裏發出碗筷相碰的“叮叮”聲。右手拄著一根拐杖，杖頭上扭扭曲曲的，拿著好不舒服。包著手臂的衣袖被一隻略微黒黝的小手拖拉著。那是一個小男孩的手，小男孩看上去就是一個經常在泥地裏玩耍的調皮小鬼，嘴巴砸吧著，噴出一些食物來，傳出一片疑問。
“爺爺，你說，為啥我們總是每年上山來看我父親啊？父親不是不住在山上嗎？你總說父親在山上，可我怎麼總是看不到呢？就那一堆的石頭嗎，還放東西給他吃，為啥呢？”
“華兒，你還小，以後你就會懂的！”老頭兒摸了摸小男孩的腦袋，聲音充滿了滄桑的味道。
“爺爺，你都說這話說得好幾年了。我怎麼還沒有懂呢？”
“嗬嗬！走吧，看你父親去……”
漸行漸遠，漸走漸高。
青鬆脆木，老藤盤枝，虯在一起，同生共長，並挾著枝葉在風中飄蕩，清風扶葉，紅花笑臉。
遠處一片高山峻嶺，黑乎乎，裹挾著一片片低矮的丘陵蕩漾而來，宛若百米高的海嘯，卷著浪花，洶湧而至。
半山腰，在這陽春三月裏樹木應該是蔥蔥鬱鬱的，可是，偏偏有這麼一小塊地方隻是零星長著幾根小草，孤獨的，在露珠下，在晨風裏彎腰點頭，歌頌著春日的美麗。
這是一個小土包，土包上麵壘著幾塊小石頭，前麵立著一塊木牌，木牌上壓著一塊石頭，其間還有一些粘在木牌上的灰敗的紙張，在風雨中又飄搖了一年了。
歪歪斜斜的幾個字醒目的鑲嵌在木牌上，“楊行知之墓”。
小男孩很乖巧的站在土包旁邊，看著他的爺爺慢慢的擺弄著籃子裏的東西。
隻見老頭兒從籃子裏掏出一把割草刀，將土包旁邊的小草收拾幹淨，然後丟棄的遠遠的。幾張草紙整齊的疊著，蓋在了木牌上，遮住了一個“楊”字和半個“行”字。老頭兒又從籃子裏拿出了3個空杯子和幾個裝著祭品的碗，整整齊齊的擺在土包前麵。
對著小男孩揮了揮手，示意他過來。
“孫兒啊！自從你爹托人送了東西回來之後，我就給你爹弄了這東西。雖然，我認為你爹應該還在世，可是，這麼多年了，你也從來就沒有見過，來吧！拜祭一下你爹！”
“爺爺，你說我爹爹還活著，可是他去哪裏了啊？為什麼不回來見我呢？”
“傻孩子，你爹爹現在有事忙，以後會回來的！”
“哦！”小男孩很乖巧的應和著老人家，並照著他所說的，如過去的幾年一般拜祭了他那未曾謀麵的父親。
“少爺啊！都是我不好，隻怪我太沒用了。多少年了？都快二十年了吧！你也已經走了九年了吧！華兒也有九歲了！哈哈哈哈……難道這就是命嗎？”小男孩靜靜的站在旁邊看著自己的爺爺對著木牌說話，如往年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