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到現在朱燁才知道原來,有時候身體的疼痛難受不及心靈的萬分之一。
酒,有時未嚐不是一個好東西。
至少它能讓你的心暫時麻木,不是嗎?
“幹什麼,你不能喝酒!”
一隻大掌將即將到達嘴邊的瓶子奪走,惡狠狠的聲音也隨之傳來。
朱燁扭過頭,在與那犀利視線對上的一刻,她又急忙低下了頭,她無法麵對那冰冷的目光,當初的鍥而不舍是因為幼稚,而如今的她失去了幼稚的權力。她多麼想像當初那樣笑著向他撒嬌,可她卻突然發現,她做不到!
她無法在那冰冷的注視下扯出一抹即使屬於牽強的笑容。
“對不起!”
……
朱燁不知該怎麼回應這遲來的道歉,隻能低垂著頭使勁將眼淚逼回眼眶,可笑的是,沒用!淚珠如開閘的洪水般一顆顆敲向她緊握著的雙手,在皮膚表麵濺起細微的水花彈向四周。
喉嚨仿佛被人狠狠捏住般,使她喘不過氣來。
朱燁不知該用什麼詞形容那種感覺,不過她相信每一個被人誤會,卻壓抑著自己情緒的人都有過那種感覺。
憑著最後的力氣,她站起來衝向那扇緊閉的大門,衝向那無人的洗手間,在看到鏡子裏的自己時,她最終泣不成聲。
淚盡,聲啞,她拿起曾經他教她的那份堅強重新出現在了眾人的麵前。
“燁燁來吃飯吧?”剛出現在一樓樓梯口,陸允品的聲音便傳來。
“好,馬上!”換上一副連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是哭還是笑的表情,朱燁走向那曾經對她表現得最不屑的男子。
一頓飯下來盡是壓抑,隨便的扒了兩口飯朱燁站起來,以吃飽了去看電視離開了那她一秒鍾都待不下去的餐廳。
想著三樓房間裏的人,一股悲傷從心底湧起。
一頓飯下來從未有人提起過他,是不是證明他這個樣子已經很長時間,所有的人都已經習慣了呢!
“允赫,快來吃飯!”
餐廳裏傳出的聲音拉回朱燁的思緒,轉頭往玄關處望去,卻隻見一個模糊的背影。
從那天下午起朱燁便再也沒見到過陸允赫。
整整兩天他像憑空消失了般,無論陸父和陸允品,陸允霖怎麼找,愣是沒有他絲毫的消息。
他不在,她來陸家的意義也就不存在了。
後來在陸父問她願不願意先回家時,她清楚的感覺到,自己點了點頭,說“好!”
後來朱燁才知道那是他高考的前一個星期,是他一生的轉折。
可剛進入初中的她對“高考”這個陌生的名詞沒有絲毫的概念。
她的腦海裏有的,隻是無數下一次與他見麵的情形。
自從上初中以後她像變了一個人似的,不再像以前膽怯自卑,做個每天隻知道“兩點一線”的乖乖女。她變得堅強懂事會偽裝自己。朱燁也不知道為何自己會有如此大的變化。
父母,哥哥說她一夜之間仿佛變了一個人似的,都對此感到不解。
而隻有朱燁自己知道自己的變化是為什麼。
有的成長需要千錘百煉,而有的成長則在一夜之間。
她也想不通當初那個會被人忽悠著偷偷從家裏拿錢,拿煙,拿東西的小女孩為什麼不見了,就在那麼一夜之間消失的無影無蹤,留下一個連朱燁也不認識的自己。
不過,漸漸地朱燁發現她愛上了現在的這個自己。
這個能看透別人虛偽小把戲,堅強,甚至有些強勢的自己。
直至某一天
“老朱,你知道嗎?陸珂家的那個孩子考上了全國重點大學呢!我剛剛查了查在全國排進前十五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