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跪在這兒?”他問,已經將手落在了她的腋下將她扶了起來。葉安雅一麵尷尬,一麵又忍不住關心他:“你……沒事……”
“我很好。”他咧嘴而笑,看來真的沒有什麼大問題。她終於鬆了一口氣,在心裏怪自己沒有問清楚就跑過來。
“那……我走了。”她低頭要離開,他一把將她摟住,緊緊地將她的頭貼向他的胸口。
熟悉的感覺,她隻略略掙紮了一下,便安靜下來,貪婪地吸食著他的氣息。
“不要走,陪著我。”他低聲祈求,像個孩子。葉安雅心頭一軟,再也說不出離去的話來。
梁慕北當時被壓在了廢墟下,好在大家行動得快,他才沒有生命危險,但右臂還是骨折了。葉安雅深感自責,主動承擔了照顧他的任務,而梁慕北,正巴不得。他不允許護士挨近半步,把所有換藥的工作都攤在了葉安雅身上。
兩個人每天近距離接觸,疏遠地氣氛漸漸遠去,慢慢又親密起來。
“給我喂飯!”床上,梁慕北指著護士送來的飯孩子氣地喊,護士捂嘴離去。葉安雅紅著臉拾起碗堵氣般往他嘴裏狠狠地灌著飯,梁慕北卻甘之若飴。
“我要喝水。”他好不容易咽下那差點噎死人的飯菜,指著水道。葉安雅翹著嘴把水取了過來,他卻不接:“我要喂。”
“你……別得寸進尺。”她雖然提醒,還是乖乖地把瓶蓋扭開,遞到了他嘴邊。他還是不接:“用嘴喂!”
“梁慕北!”葉安雅終於生氣,叭地將杯子放了回去,“你太過份了……啊!”她的腰間一緊,突然壓在了他的身上。
“喂,你!”葉安雅紅了臉,卻並沒有離開的意思。他的身體讓她留戀,如果可以,她願意生生世世留在他身邊。這一刻,她忘了夏菡雪,此刻隻想與他在一起。
“我想你。”他的喉結滑了滑,真實地表達道。
“對不起。”當一切都過去後,梁慕北擁著她的身體歉意地道。他知道這樣不可以,但卻忍不住要去想她,並且任由事情發生。
為她抹去汗濕的發,他覺得自己壞透了。
葉安雅虛弱地搖頭,眼底盛著濃濃的情意,在剛剛那些之後,她決定不管將來發生什麼都要把實情告訴他!她要告訴他,孩子是他的,她的心,她的身,現在仍然是他的,不曾變過。
“梁慕北。”她輕呼一聲,長長地吸一口氣,積聚了無盡的勇氣,“如果我告訴你這個孩子……”
“組織頭領,不好……”
一個手下推開門跑進來,打斷了她的話。他看到床上多出來的葉安雅,立刻明白了是怎麼回事,尷尬地往外退。
梁慕北拍拍她的肩:“一定是出了什麼急事,我先出去。”
“好吧。”勇氣像泄了氣的皮球,葉安雅低弱地點頭,這才發現自己是多麼地瘋狂。梁慕北前腳離開,她後腳就跟了出去,跑回了住處。
雜誌社毀了,他們不得不另外選址。按韓朝的意思,他們需要一個更接近兩個組織交火的地方以便於就近采訪,所以他們決定將采訪部安排在前方。不過,葉安雅和編輯部卻暫時留在了後方,為了安全考慮,梁慕北果斷地把他們收入了營地。
有組織的保護,當然會安全很多。葉安雅雖然覺得不妥,但這是最好的辦法,她沒有提出異議。
從那日後,梁慕北再沒有對她做出出格的事情來,她也不敢提起那天發生的事情。他們謹守著最後的防線交往,梁慕北對她的照顧幾乎無微不至。
“來,喝牛奶。”
“可不可以不喝?”
“不行。”
“不好喝嘛。”
“它營養,對孩子和你都好,乖,喝掉它。”
梁慕北就是這樣,就算牛奶這樣的小事情,他都能日日不忘地親自送過來給她。葉安雅苦了一張臉,聽話地皺著眉頭由他將牛奶喂進了自己的肚子,心下卻又勉不得甜蜜,撫著肚皮暗自道:寶寶,爸爸終究是愛我們的呢。
肚中的孩子調皮地踢幾腳,似在回應她的話。
這裏戰火紛飛,於她卻無異於世外桃園。她可以不在乎世俗,不在乎他人,不在乎一切。隻將眼裏裝滿梁慕北,心安理得地享受他的愛。
梁慕北的工作很忙,隻是,再忙他都不會忽略掉她。這種幸福生活隻會在童話裏存在,葉安雅咧牙想,掛了一臉的燦爛笑容。
“發什麼呆?”梁慕北邊為她擦唇角邊問,她紅通通著臉連連否認。
在她的額間吻了吻,梁慕北的目光柔和得就像一灘水:“明天產檢,別忘記了。”
“你的醫生每個月都準時通知我,哪能忘。”她笑著答,掐指算了算,“不對,我半個月前才檢查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