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聞裏畫麵一閃,換成了短訊,說的是某位從事恐怖事業的頭目在獄中自殺的事兒。新聞極短,隻寥寥數句揭過去,並未說出死者的身份,但葉安雅還是從一閃而過的畫麵中捕捉到了與常拓相像的背影。
她停下了吃食的動作,想得到更多,新聞畫麵早已轉走。
常拓近期一直留在京都的秘密基地並未離去,她曾聽梁慕北提起過,隻因為屬於組織機密,他並未過多地談起。
他留在這裏的目的是為了審問盧雙甘,葉安雅早已猜到,會不會是盧雙甘死了?
第二天一大早,葉安雅各種盤問,終於找到得到這條新聞的記者老郭,那是一個經驗相當老到的老牌記者,台裏許多重要的新聞都是他發的。老郭對她還是比較欣賞的,一頓午餐下來,他把知道的情況全盤告訴了她。
老郭煞有介事的跟她介紹著,“你不知道吧,死的就是你前段時間一直跟的盧雙甘,自殺這是對外的一種說法,據說,他的死還另有原因,有可能牽涉到恐怖分子滲透進來的一個特務分子。”
“特務?”葉安雅的心免不了提起。如果是組織出了特務,那梁慕北和他的計劃豈不是很危險。
“這是組織秘密,是不會透露出來的,我所知道的也隻有這些。這條新聞是有人打電話給我讓去拍的,我想,他們這麼做的目的無非是想迷惑那名特務分子。唉,我們做新聞的隻管跑新聞就好啦,哪能管得著他們那些事啊,我說小葉,你是我見過的最有潛力的記者,好好的新聞記者不幹,幹什麼娛記啊,真是可惜了……”
老郭喋喋不休,苦口婆心,葉安雅卻一心想著特務分子的事,免不得為梁慕北擔心起來。
憂心忡忡的她已經沒有心情做事,索性借著出去采訪提前下班。
在小區公園裏晃蕩半天,她腦袋裏不停地閃過一張張熟悉的麵孔,盧寧、盧雙甘、何勇、紅血、常拓……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盧雙甘會突然死了?紅血到底想要什麼?……
回到家樓下,她看到小區裏停了一輛綠色的吉普車,駐足看了好久,想的還是梁慕北。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那名特務滲透進來的目的會是什麼,會不會對他不利?他幾時會采取行動?梁慕北知道特務的存在嗎?
心不在焉地上樓,開鎖,她竟然沒有發現門是沒有被反鎖的。直到走進房裏,聽到了浴室的嘩嘩聲才醒悟,本能地退出去看門牌,1305號房,不錯,是自己的家。可是屋裏的人……
她目光一掃,落在那套家居服下麵的靴子上,靴子很大,尺碼……正好是梁慕北的。他回來了?
臉上一喜,她什麼也顧不得,拉開了浴室的門。
浴室裏,梁慕北任由噴頭的水花打在古銅色的肌肉上,美感與性感同在,就像一具淋在雨中的大衛雕塑。
“回來了?”他大方地轉過臉來,對著她笑,頭發濕淋淋的,是精短的寸發,一甩,帶了一種獅王的霸氣。
“想進來一起洗?”
他眼底有濃濃的捉弄意味,葉安雅方才發現自己失神良久,有些尷尬地猛轉臉,嘴硬地道:“誰要和你一起洗!”
她何止想和他一起洗澡,更想把他緊緊抱住,一解這幾個月的相思之苦。
在她準備跨出浴室的那一秒,他一個大步過來,直接將她鎖在了懷間。
梁慕北在她的臉頰上吻了吻,低低地道:“過得還好嗎?我每天都想你,想得身體都在痛。”
“嗯。”
有他的體貼,她哪能不努力地讓自己過得好。想他時,她的身體何嚐不痛?
……
客廳裏的鍾聲伴隨著葉安雅的呼吸,有節奏的滴滴答答,時間一點點逝去,床上的阿雅就像上次野外救援後,在家裏的狀態一樣,呼呼的睡著。
愛情,就像初次嚐到,那半熟的楊桃滋味,酸酸的、澀澀的,卻又忍不住想一再深嚐,流轉在青澀楊桃、對方的憨甜笑靨間,他們就是這樣,情越酸,愛越深。
安雅睡夢中甜甜的笑著,她又夢到了梁慕北,他們在一起無憂無慮的歡聲追逐,在夢裏,他們忘了痛苦,他們相擁在綠綠的草坪上打滾,他們雀躍在氫氣球上歡呼,在夢裏,沒有殺戮、沒有陰謀、隻有愛……
直到夕陽西下,葉安雅才被餓醒,軟綿綿的身體除了酸還是酸,全身的骨頭像重裝過一般,已經完全不受掌控。
討厭的梁慕北!她噘嘴輕罵,胃一扯餓得發痛,忍不住唉唉地呼了出來。
門嗒一聲被人扭開,暮色下梁慕北的身姿越發挺拔迷人,他端著一碗麵走過來,拉亮了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