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點東西吧,你太緊張了。”冰冷的碗落在唇邊,她機械地啟唇,嚐到的是腥甜的液體,與眼底的那片紅混為一體,仿佛此刻飲的正是牆頭的血水……
“盧……”聲音沒有呼出來,氣血上湧,胃裏的水吐傾數出來,同時……吐出一口濃血,葉安雅軟軟地癱在了椅子上,閉緊眼暈了過去。
“雅兒,做我的女人。”
床上,男人修長的身體落在她身邊,眉目慈柔,有七分像盧寧,剩下的三分是別樣的冷情,摻了刺骨的恨。葉安雅挪挪身體,卻發現身體早已不受她的控製,除了大腦可以運轉,別處都如癱了般無法移動。
她……被迷昏了。她轉動眼珠看到了他手裏的一個藥粉小包,在他的指間一彈,跌落地麵。
他的臂伸過來,將她抱住,她的身上,是幹淨的白色長裙,極具古典風情的那種。
此時,他擁著她,就像帝王擁有最珍愛的妃子。
葉安雅閉了閉眼,想起了暈倒前的那一幕幕殘忍的畫麵。
“雅兒,做我的女人。”他又道。
她努力擠出一絲冷笑,咬牙回絕:“不可能!我們不認識!”如果可能,她希望一輩子都不要認識這種男人。
紅血沒有生氣,反而輕笑,“我們認識,很久以前就認識了。”
很久,能有多久?
“說不定,我在梁慕北之前就認識你了。”
葉安雅閉上了眼睛,再不願意和他多說一句話。
紅血幹淨的眼皮撩了撩,雪白如玉的指勝過女人,順著她的身體撫了上去。葉安雅知道自己沒有辦法驅逐他,索性不吭聲,任由他為所欲為,嘴角掛著嘲諷。
長手在她的衣服上拉了拉,最終沒有拉開她的衣服,也沒有接下來的動作,他停下來,聲音清淡:“總有一天,你會愛上我,自願跟我走的。”
他的話音自信得不得了,在葉安雅聽來卻是一個笑話,讓她愛上他?怎麼可能?
“你殺了盧寧,還是我的殺父仇人,你覺得我有可能愛上你嗎?”
“哦?”他輕淡地應聲,冷幽的眸落在她身上,“葉騰飛?”
“是的!”葉安雅驕傲地應聲。紅血淡淡一笑:“凡事都不要說得太死,雅兒,我有那個信心!”
葉安雅在心裏狠狠地“切”一聲,根本不想和他多說一句話。盧寧死了,他留著自己在這裏想幹什麼?
門外響起了敲門聲,他沒有動,依舊抱著她,唇落在她的發間,眉間,唇間,頸間,像在聞鮮花的香味。
門叭一聲被人推開,外麵,出現的是一個戴著麵具的女人。紅血看到女人,兩道眉立刻拉高,甩下葉安雅悶不吭聲地滑下床,揪起她的手就離去。
看著關緊的門扇,葉安雅虛弱地歎氣,想到的卻是死去的盧寧。他還那麼年輕,卻……
唉!
她的心一直不能平靜,一邊悲傷著盧寧的離去,一邊又擔心紅血再用自己去陷害梁慕北。
不過,她顯然多慮了。沒多久,紅血回來,臉上的表情恢複正常。他的背後跟著兩個人,留在門口沒有進來。
紅血臥下身來,留戀地看著她,眼神柔軟。葉安雅覺得臉上一冷,他幾根指輕輕地落在了她臉上,柔柔地撫著,像在撫摸一塊珠寶。葉安雅卻難過地扇動睫毛,直想扭頭避開他。
指停在她的唇角,指腹在上麵劃了劃,薄唇綻開:“很想留下你,但出了些問題,為了大局作想,我必須暫時舍下你。放心,不久的將來,我會來找你的。”
說完,他抬身,滑下床拉門走了出去。而外麵等候的兩個人走進來,將她架起來。
這是要帶她去和梁慕北談判嗎?葉安雅咬了咬牙,暗暗下定決心:就算是死,她也不會讓紅血的計謀得逞,不會讓梁慕北受到傷害!
她被押著走過長長的走廊,順著一道樓梯往下,在樓梯盡頭,一抹孤寂的影子立在不起眼的角落,葉安雅無意間還是掃到了她。
是那個女人,剛剛直接推門進去找紅血的那個。以紅血的嗜血,卻對她的無禮並不懲罰,可見她和紅血的關係不一般。
女人也在看她,描邊的精致黑色麵具掩蓋了她的麵容,穿著緊身皮衣,把優質的身段完美展現,是那種很容易讓男人衝動的類型。雖然看不清她的臉,但從她精致的眼皮可以猜想得到,定是個長相非常的女人。
她的眼底盛滿了敵意,身體繃緊,兩臂落在身側,手握成拳頭,這份敵意分明是向著自己來的。
女人沒有給她更多觀察的機會,而是轉身,直接走掉。
她喜歡紅血!
葉安雅從她的眼神裏捕捉到了這樣的迅息,在心裏冷笑。喜歡上恐怖分子,這個女人,何其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