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采訪梁祖兒的時候,他幫她弄到了不少好照片。
這次,會是他嗎?
抱著她閃避的那個男人,真的是楊明嗎?
他們之前用盡心思,甚至連楊明都無法抓到誠國宇的罪證,怎麼突然之間就柳暗花明?更奇怪的是楊明是怎麼知道那裏的?又是怎樣緊急時刻找到他們的?還有那個老疤,多少記者去暗訪過,他怎麼不向他們泄密,而獨向她和王石?
一時間,有許多的不正常問題湧了出來,葉安雅憑借著她在秘組成員營不短的時間裏所學到的知識,越發覺得事情不正常。
不行,一定要把事情弄清楚!
她突然不安起來,叭地站起來。手機在桌上不停地閃爍,打電話的是各地各處要求采訪她的記者。她一律不接,索性把手機調成了靜音。
至於為什麼不幹脆關機,她有說不完的借口,怕老媽找,怕朋友找,怕電視台找,怕楊明找,其實,隻有她自己知道,她在等待梁慕北。她擔心梁慕北打電話時找不到她,擔心她。雖然她知道,他給自己打電話的可能性極低,然而,她還要心存希冀。
拿著手機叭叭地跑下樓,她來不及等公交車,直接招手找了輛出租車,直奔派出所。
楊明在,正在辦公室裏跟人打電話,語氣恭敬,連眼角都掛著敬意。是什麼樣的人,能讓秘組成員出身的他如此對待?身為記者的她早就知道,楊明之所以還隻是個小小的派出所所長,主因在他對誰都不賣賬,所以,即使他立功不少,也無法上升。
看到她,楊明放下了電話,滿臉微笑。“嫂子好。”
楊明禮貌地給她端來了水,葉安雅也不賣關子,直接問出了心裏的疑惑:“楊所,老疤是怎麼回事?那天救我的人到底是誰?”
楊明的臉扭了扭,一點都不自然,好半天才道:“嫂子,難道您看不出組織頭領的心意?”
組織頭領?梁慕北?
跟他有關?他有什麼樣的心意?
葉安雅驚得手裏的杯子晃了兩晃。
“嫂子,你和組織頭領鬧矛盾了吧,他一再地讓我不要把事情說給你聽,但我想,再大的結就衝著組織頭領對您的這份情,您也要熄火啦。組織頭領這輩子來還從來沒有對誰這麼好過。”楊明不知道她和梁慕北離婚,一個勁地道。
“你是說……”她囁嚅著,根本無力去提醒他,“嫂子”這個稱呼已經不適合她。
“組織頭領其實一直在關心您,上次您被誠國宇的人找上,就是他打電話給我的。後來您受傷了,又是他照顧的您,您昏迷那些天,他天天坐在您床前,就這麼握著您的手不吃不喝的。後來,他找到傷害您的那兩個人,把他們送進了派出所,並給我下了死命令,一定要把誠國宇給揪出來。你說的那個老疤就是我們通過那兩個人抓到的一個小頭目,組織頭領不準我們往上報,逼著他給你們做線人,讓你們先去采訪,我們隨時待命,暗中保護你們。那天,在地下工廠,組織頭領看到您被人用槍指著,命都不要了,撲上去護著您。嫂子,組織頭領都做到這份上了,您還有什麼看不開的。”
所以,那些夢中的情節不是假的,梁慕北一直在她身邊,照顧她?采訪突然變得這麼順利,也是他在幫她?
葉安雅叭地丟下了水杯,站起來就往門口跑。
她再也不管他是不是訂婚了,是不是要成家了,她要跟他說實話,告訴他,他們什麼關係都沒有,他們可以結婚,可以成家,可以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對她這麼好的一個男人,她怎麼可能錯過?
葉安雅當即向電視台請了假,連夜坐飛機去了上揚。
千裏奔波,在第二天早上,她終於來到了上揚別墅,站在門外,她局促不安地扭動身子,一次又一次地向公路方向張望。她一夜未睡,眼睛發紅,黑眼圈濃重,她不斷地拉著衣服,力求把自己變得幹淨清爽一些。
她扭著手指,指甲在上麵劃下了一條又一條深壑,她緊張著,期盼著,焦急著,咬緊了唇瓣。
她從上飛機到現在,連一口水都沒有喝過,但她不覺得幹渴,也沒有饑餓的感覺,她現在全身心地在等待著梁慕北,她一遍又一遍地告訴自己:隻要天沒有塌下來,她就要告訴他真相,她就要守在他身邊,到死都守著他!
時間過得很慢,她伸手觸了觸門外的指紋係統,門竟然打開了。他一定知道她還會回來,所以沒有換!她激動地跑進去,隻跑了幾步,突然停下。門外,響起了車子的聲音,他……回來了!
血液沸騰起來,葉安雅抓了抓胸口,製止就要蹦出來的心髒,朝前跑了幾步。吉普車果然停在了門外,梁慕北跳下車,在看到門裏的她時停步。
一個在門外,一個在門裏,緊緊相望,勝過千言萬語。葉安雅移了移步子,梁慕北的喉結滑了滑,眸光深邃,依舊如當年,依然不變!
她的梁慕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