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安雅也不是真的怕他下藥,隻是看他遲遲不開口說出找自己的真實意圖,難免在心中猜測。他的臉上沒有半絲歹意,反而熱情得令人無力推拒。反正她也沒吃飯,不如飽餐一頓再說。
葉安雅拾筷大口大口地吃起來,城國宇則小口小口地品,邊品邊打量她。飯很快吃完,她抹了抹嘴巴,身子一歪,靠在了椅背上:“說吧,你找我想幹什麼?”
“葉小姐真是聰明。”城國宇笑嘻嘻地道,找牙簽剔嘴,並極有風度地用餐布攔住了臉。
一會兒,他完成了這項工作,手一拍,還是笑嘻嘻的樣子:“大家相識一場,見麵總不能空手而歸吧。”片刻,有個服務員托著個盤子走過來,盤子裏綠瑩瑩的,是一盤葡萄。
“這些,是送給葉小姐的見麵禮。”他伸出肥手在葡萄時捋了捋,葉安雅這才發現,這些根本不是真正的葡萄--而是,做成葡萄的綠瑪瑙。這一串,可不便宜!
她壓下了心頭的冷笑,冰著眼回視城國宇:“城老板這是什麼意思?”
城國宇翹起二郎腿,收回了笑,變得一本正經:“我敬佩葉小姐的勇氣,我城某做事向來先禮後兵,希望葉小姐能停止那些無意義調查,這些,權當我的封口費。”
“你的封口費可真高啊。”
“那隻針對葉小姐這樣兒的人才,我看過你的戰地報導,非常欣賞您,所以給出了比別的記者高十倍的價。”城國宇大眼盯在她身上,一臉誠意。葉安雅淡淡地推開了盤子:“不好意思,我不能拿著病人的命來換這些錢。”
“葉小姐還是再考慮一下吧。”城國宇的聲音變得陰惻惻的,帶了暗示。葉安雅叭地站起來,推開了椅子:“不用考慮了,我很明確地告訴你,我要找出真相!”
她轉身走向門口,裏麵傳來了城國宇的低吼:“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理都懶得理,她出了酒店跳上公交車回了住處。回到家,她才發現手機不知道何時已經沒有了電,充電器在電視台,隻能明天充了。
半夜,睡意正酣,她卻聽到了咚咚的敲門聲。
這個時候,還有誰會來?王石嗎?她的手機沒電聯係不了他,他是不是擔心自己有事,所以趕過來了?
葉安雅披了個外套走出來,透過貓眼,看到的是一具修長挺拔的身體。她的心口顫了一下,以為是做夢,又怕自己看錯,踮腳再看一眼。
緊致的皮膚,精雕的五官,健壯的古銅色皮膚,不是梁慕北還會是誰?他……怎麼會大半夜地出現在這裏?
她悠悠地開了門,梁慕北一步跨了進來,順手握住了她的臂:“你沒事吧。”
“我……”他這是怎麼了,一臉緊張的模樣?
“我在電話裏聽到你和一個男人在交談,口氣不對,所以不放心……到底有沒有事!”他的掌收緊,掐痛了她的臂。葉安雅心裏卻在想:他是怎麼聽到電話的?難道自己無意間把他的號碼撥出去了?這裏是帝都,坐飛機都要五個小時才能到,他是怎麼來的?
“那個男人有沒有對你做什麼?”他的口氣又急又衝,她緊張地搖頭,咽了口口水:“你……聽到那個男人和我說話就過來了?你……在擔心我……可是你……怎麼會在這裏?你不是在……”
“沒事就好。”他鬆了氣,走進她的房間,裏裏外外地檢查了一次,“你的房間防護措施做得不好,要注意安全,要盡快裝上防盜網。”
“嗯。”她還是沒有搞清楚狀況。他是怎麼來的?就為了一個電話大半夜跑到這裏來?他又是怎樣找到自己的?
“你是不是在暗訪什麼危險人物?”他的眉擰了擰,沒有看她,問。葉安雅遲疑了片刻,才略為冷靜下來,匆忙搖頭:“沒有啊。”
“不用騙我!”
他是秘組成員組織頭領,能從蛛絲馬跡裏推理出事情的真相,以她這點小能耐,如何能騙得過他?
“需要幫助嗎?”
她還是搖頭。他有他的工作,而且,他們已經沒有關係了。
“我勸服……媽讓你到這裏來,隻是想你能安靜一段時間,並不希望你做危險的事,我……們都希望你能夠平安幸福,你明白嗎?”他的目光炯炯,卻並不落在她的身上。
葉安雅無力地縮回手掐在一起,隻能在心裏喊:“沒有了你,又何來的平安幸福?”她臉上有了淚意,哽在了喉嚨裏,她忍不住問:“梁慕北,你現在訂婚了,但如果我們不是……”兄妹你會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