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鬧了,梁慕北。”她嘟唇撒嬌,頭頂傳來了軟軟的笑。不對!
葉安雅經過不少組織訓練,此時頭腦已經清醒,卻沒有馬上睜開眼,而是摩挲了一下握自己的那隻手。這不是梁慕北的,梁慕北的手因為常期出任務磨出了厚厚地繭,刮在自己手上有刺激感。而這隻手細滑得就跟女人的似的,會是誰?還有這道聲音!
頭腦快速轉動,記憶停留在婚禮現場,化妝室內……
“你醒了。”頭上清涼的聲音淡淡溢出,葉安雅知道再也瞞不過去,索性睜開了眼。眼前,漂亮得比女人還要過份的男人妖孽地笑著,扭動著無名指上一顆巨大的祖母綠戒指。
紅血!
葉安雅蹭地躥了起來,沒有想象中的尖叫和驚訝,而是卯足勁撲過去對著他又打又咬,嘴裏喊道:“你個王八蛋,竟然害我,害梁慕北,陰魂不散,還要來攪我們的婚禮,我跟你拚了!”
腰部某個位置一陣尖銳的麻痛,她全身一時失去了力氣,被紅血輕而易舉地甩開,在床上彈了數次。她這才注意到自己還穿著婚紗,連發絲都沒有亂。
紅血還真了不起,能在梁慕北的眼皮子底下將她毫發無傷地帶走。葉安雅自然不敢輕視他,因為她知道梁慕北打得最慘的一仗是和他幹的。
“你最好安份點,否則我會讓你死!”他拍打著自己的身體,一身白衣幹淨得纖塵不染,頂多隻是個豪門公子,半點看不出能耐。不過,他鳳眼一沉,那種銳利和冰冷讓人看了害怕。
葉安雅拉直了身體,不願意屈服坐在他麵前,大聲道:“你到底想幹什麼!”
“幹什麼?你既然知道我的名字,就應該知道我想幹什麼。”
腦子裏叮地一聲響,葉安雅立刻不屈服地挺胸吼:“你聽著,你休想利用我去害梁慕北,這是不可能的!”
“我看出了可能性。”他說得輕描淡寫,“據我所知,他為了你連密組成員組織頭領的位置都不要了,可見你對他有多麼的重要。”
這個混蛋還真是消息靈通啊,葉安雅此時看著他優雅的坐姿無害的表情,很想上前撕爛他的臉。一個壞人長得好看有什麼用,妖孽一個。聽他這麼說,她哼哼地冷笑起來:“既然你知道梁慕北沒有在組織任職了,找他麻煩還有什麼用,你不如好好花點時間想想怎樣對付新上位的組織頭領吧。”
“不,我跟他有許多的私人恩怨需要處理,就算他不在組織,我們之間的梁子也不能結。”他說得非常堅持。葉安雅暗中咬牙,尋找著可以給他以致命一擊的武器。
對麵,有一把刀,水果刀,好機會。
“我相信,有你在,梁慕北會更好對付。如果我給他一把刀讓他自殺,估計都會吧,梁慕北,典型的情種,嗬嗬嗬嗬……”他輕淡地笑,目光也落在了那把水果刀上。葉安雅恨得牙根直咬,隻在心裏提醒自己:衝動是魔鬼,千萬不要讓他看出自己的心情來。
臉上皮笑笑肉不笑,狀似無意卻醋味十足地道:“這你就看錯了,他這輩子最愛的是他的前女友,為了她他打了好久的單身。要不是我窮追猛打,說要告他強奸讓他秘組成員生涯過早結束,他也不會娶我的。唉,沒有感情的生活好痛苦啊。”
努力擠出幾滴鱷魚眼淚,還真像那麼回事。紅血的目光凝在她的臉上,似在猜測她的話的真實性。
一,二,三!
葉安雅在心裏數著,嗖地撲過去把刀握在手裏,不管自己是否穿著不方便的婚紗,打一個滾爬起,跳到紅血身上,朝他的背砍過去。
這一變化實在太快,隻在兩三秒之間,紅血還是機警地反應過來,直擊她的腕。一陣吃痛,刀子被打落,葉安雅被推了回去,紅血臉上已經染上了紅色,極怒地瞪著床上的她,擰緊了唇。
他大手壓過來,下一刻壓緊她的身體鉗住了她的脖子:“你活得不耐煩了!”從牙縫裏擠出這幾個字,他加重了力道。葉安雅終於意識到了兩人之間的差距,她知道自己是逃不出去了,但如果讓他利用自己害梁慕北,不如讓她去死。
她沒有掙紮,任由他掐緊,目光不屈服地盯緊他,滿滿的挑釁。空氣中斷,她的臉發紅,眼睛鼓大,隻要再一用力就可以直接送她上西天。她滿意地閉眼,這種方式死去……也好。
身子突然一重,她被推倒,空氣馬上進入,紅血拾出絲絹擦著潔白如玉的手,葉安雅的目光定在那方手帕底部一個淡藍的刺繡上。上麵繡著一朵小小的雛菊,繡工精致,她在哪裏見過。
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