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方紫依這麼一說,似乎所有的事情都變得功利而冷漠,葉安雅很不習慣她這種看待事情的態度,卻又找不到反駁的借口。
“我把你的事說給了我表姐聽,她很討厭你,對了,你爸叫葉騰飛吧,我上次無意中看到了你的資料,上麵是這樣寫的。我表姐說沒想到葉騰飛的女兒這麼可恥,竟然借著自己父親對梁慕北的恩情霸占他。我終於明白,我輸了不是輸在不夠優秀上,而是輸在沒有一個給梁慕北留情的父親上。你不知道吧,做秘組成員的和跑黑社會的一個樣,義字當頭!不過,我還有機會!”
葉安雅被她的話噎在原地,她已經轉身向對麵招手,招搖地道:“我表姐來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希望我的招你能接得住!”
葉安雅看著她走向顧少尉,然後兩人親密地貼在一起,走遠。
顧少尉是她的表姐?她這才恍然,為什麼顧少尉會知道那麼多有關她的事情,而且對她相當無情,原來……
除了和江美雅的關係,還有這一層。
晚上,坐在攤開的離婚協議和檢查報告前,葉安雅腦子裏閃出的全是方紫依說過的話。
她該怎麼辦?方紫依還是沒有放過梁慕北的意思,她需要繼續霸占著梁太太的位置嗎?這樣是不是對梁慕北太不公平?
雖然老爸是因為救他而死,但自己也不能因為這個而向他求得愛情。
或許,她真應該放手了?
電話聲唔唔地響起,她拾起手機,看到了梁慕北的號碼。心中那份對他的思念迅速將矛盾掩蓋,不顧一切地接了下來。
“休息了嗎?”梁慕北的聲音壓得低低的,就如在她耳邊低喃。僵冷的身體得到了一絲暖意,她淡淡地嗯了一聲,強烈壓製住自己對他過份的想念。
“你在幹什麼?”
“任務中。”
“那怎麼還給我打電話?”
“想你了。”
“嗯。”
掛斷電話,梁慕北望著聽筒發呆。車外圍隱藏了數十名秘組成員漢子,車內的他一身商人裝扮,連沈浩和技術員黃光明都穿上了普通的夾克,黃光明把他那台不離身的衛星定位儀僑裝了一下,東西一合,就是一個公文包。
“小徒弟有些不對勁哦。”沈浩歪著嘴嚼一根草葉,銳利的眼睛盯著遠方,狀似無意地道。
他的電話時常被這些手下監聽,早習以為常,也不生氣,鷹眸注視著前方並不說話。
好一會兒,他握上了望遠鏡,發布命令:“通知沈浩,全組戒備,毒梟的車已接近。”
葉安雅耳朵上貼著手機,聽著裏麵的嘟嘟聲,沒有要收回的意思。梁慕北越是對她關懷不已,她心底的那份內疚就會越深。
看著那份離婚協議,自己在上麵用力地簽下了名字,心,反而更加沉重。
突然好想念老媽,她更想做的是撲倒在老媽懷裏好好哭一頓。手指彈動,撥下了梁嘉玉的號碼。
“喂?”那頭的梁嘉玉聲音帶著糊音,九點鍾,她已經休息了。
葉安雅鼻子一酸,帶了哭音叫一聲“媽。”那頭的梁嘉玉聲線馬上清明,她甚至可以想象得到老媽是怎樣爬起用被子裹住身子接她電話的。
“你怎麼了?是不是和慕北吵架了?女孩子家家的,都為人妻了,要溫柔一點,知道不知道?”
“沒有啦,就是想你了嘛。”她用了一個極好的借口搪塞過去,梁嘉玉這才呼一口氣,道:“我還以為出了什麼大事呢,你這孩子。”
聽著老媽龐溺的聲音,她的心情總算好了一絲,兩個人聊了一陣子,她開玩笑般道:“老媽,要是我回家,你還接不接受啊。”
“當然接受啦,你是我的女兒,就算一輩子呆在家裏,媽都願意。”
“那我就一多輩子呆在家裏好了。”
“你這個孩子越說越離譜了,為人妻哪能天天呆家裏啊。”
葉安雅叭叭地流著淚,不敢把自己的情況說給梁嘉玉聽。最後,她想起了醫生說過的自己受過傷的事,才稍稍平定,問道:“媽,我什麼時候受過傷啊,怎麼從來沒聽你們說起過啊。”
“受傷?沒有啊,誰跟你說受過傷啊。”梁嘉玉的聲音沒有緊張隻有驚訝,葉安雅怕她擔心,隻能道:“就是體檢的時候醫生說可能,他也不確定,不是什麼大事啦。”
梁嘉玉的聲音這才緩和下來,一個勁地罵著女兒嚇人。
聽著老媽的責罵聲,她想象到的是自己小時候推倒了開水瓶,老媽邊罵邊將她摟得緊緊的樣子。其實,那是一種真摯的愛,害怕受到傷害而用粗暴的方式對待。
好久沒有跟老媽說心裏話,她柔著嗓音久久不肯掛斷,沒事找事地說話:“聽說以前老爸是你救的,他是因為這個原因才娶你的嗎?”
“怎麼問起了這個。”梁嘉玉的聲音沉了一絲,葉安雅突然有些害怕。老爸的死一直是她心中的觴,這麼問不分明是往她傷口上撒鹽嗎?腦袋壞掉了吧。她用力拍著自己的腦袋,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