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這樣的質問放在別的男人身上會覺得反感,但此刻於梁慕北,卻是一種溫暖的象征,至少說明,她終於認可了他們的婚姻,在乎他的心。
寵愛地點著她嘟起的唇,向來嚴謹的梁慕北眼底露出與在組織時不一樣的柔情,彎頭抵住了她的額,很認真地道:“雅兒,隻要我們同心協力,沒有戰勝不了的困難。”更何況,在他眼裏,方紫依的存在根本不是困難。
同心協力,這句話用在他們兩個身上,挺受用的。葉安雅同誌甜蜜著卻還特麼地不放心,試想一下,踩到秘組龍頭已經是難得,偏偏還是一個豪門老頭,好運落得太快,她心裏疹得慌啊。
雖然說秘組的婚姻是有特殊保護的,但若他無心,自己死霸著又有什麼用?現時代興的是協議,梁慕北一旦不需要她了,她能不協議嗎?
在這方麵,她葉安雅絕對是個臉皮薄的主,奉行不死纏也不爛打的貨。
臭男人的誘惑大大地有,她怎麼都覺得自己像沉在夢裏,至今沒有醒來。怕隻怕醒來時,他就變成一縷煙霧跟著一隻花蝴蝶飛走了。
什麼叫做患得患失,她終於體會到了。其實,說到底就是沒有安全感。
所以,腦袋今常會突發性短路的葉安雅同學很深情地說道:“隊長,要不你送我點東西唄?”
梁慕北沉眸盯著她,似在消化她這跳躍性的話語,看得葉安雅一陣陣地心虛。雖然她要求的隻是一點點東西,就像她送給他的筆一樣,重要而細小,但被這麼盯的感覺特麼地讓人害怕。
咽咽口水,葉安雅同學很主動地道:“要不……就不送了?”
“送!”梁慕北惜字如金地就給了她這一個字,葉安雅自然不知道那其間的份量之重,咧嘴點頭懸懸乎乎地笑起來。
拍拍她的肩膀,梁慕北看了眼腕表,沉眉道:“時間不早了,去休息吧。”
葉安雅如踩在雲端般走了回去,回頭,看到他仍站在牆邊,靠著牆,挺拔的身姿拉出長長的影子,朝她招手,幾乎迷醉。
“再見。”
葉安雅夢遊一般離去。
那晚,葉安雅做夢了,她夢見梁慕北捧著一顆心獻到了她麵前:“雅兒,這是我的心,永遠存放在你那裏。”
心?葉安雅欣喜地跳起來,在他臉上叭叭地親個不停。她想要的就是他的這顆心哪,有了他的心,他永遠就屬於她,再也不會被別人奪走。
“雅雅?”
細微的呼喚將她從美夢中拉回,不情願地睜開,看到的是母親焦急的眼眸。她叭地爬起來,顧不得清理自己,道:“媽,要什麼,我給你拿。”
暈頭轉向地就要往外走。
梁嘉玉及時叫住她,道:“雅雅,沒事,隻是……你……”
葉安雅猛轉頭,將自己上上下下地瞧個遍,也沒明白過來。
梁嘉玉皺眉,艱難地而狐疑地道:“牙齒痛嗎?為什麼抱著枕頭啃?”
抱著枕頭啃?某人臉爆紅中,目光緩緩移轉,可不是?從家裏帶來的白色抱枕濕淋淋一片,流了不少口水哇。
恨不得直接挖個洞鑽進去,第一次在自家老媽麵前出這麼大的醜,真是羞死人了。葉安雅把頭一垂,隻手捂上了嘴:“唔,是有點痛。”
好在老媽沒有再追問下去,隻急著叫她下樓去牙科門診檢查。葉安雅捂著半邊臉叭啦叭啦地往樓下跑,來到門口籲籲地呼氣。
該死的梁慕北,說同意送她東西也不說是什麼,害得她胡思亂想,搞到最後日有所想思夜有所夢,做了這麼個不著邊際的春夢。
在下麵耽擱好一陣,她才訕訕轉身,給自己的老媽買了早餐送上去。梁嘉玉關懷備至地問她看牙的情況,葉安雅也隻唔唔地胡亂應些話。
手機鈴聲響起,解救了她的同時將她拋入另一重尷尬。打電話來的竟然是梁慕北,在老媽狐疑猜測的目光中,葉安雅邁著虛弱的步子走到了醫院走廊下,盡量壓低聲音道:“喂?”
“過來,我在盛世酒店。”典型的梁慕北風格,話能簡短就簡短。葉安雅看向自己的老媽,搖起了頭:“不行,我媽醒了……”
“那我過來。”
“不要!”一聽他這話她都快抓狂了,大白天的過來,不是有心氣死老媽嗎?
“你選。”
梁慕北拿出了首長的威嚴,給了她這兩條路。
葉安雅垮下肩膀,有氣無力無比艱難地道:“我去你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