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安雅連頭都懶得抬,這幾天,各種老大類人物來來去去,把她像看猴子似地看了個遍,不就是件衣服麼?用得著這麼誇張?
有人朝她走過來,輕輕碰了碰她的肘:“可以走了。”
梁慕北!
腦袋叭一聲抬起,兩隻大眼盯著到來的梁慕北那個瞅啊瞅啊瞅,眼淚在眶眶裏轉呀轉呀轉,心裏隻有一句:終於獲救了?
懵懵懂懂地被人牽著走出來,被陽光一刺,她又恢複了神智,馬上用力一扯,將梁慕北的手扯開,嘴裏吼起來:“梁慕北,你個混蛋!”巨大的聲音回旋在訓練場上空,正在訓練中的戰士們紛紛側目,撞頭的撞頭,掉杆的掉杆,被水淹的被水淹。
梁慕北黑色麵具下的臉龐抽了抽,再度過來牽她的手:“有什麼事回去再說。”
回去再說?誰跟他回去!
有意跳得遠遠的,堆積了三天的怒火叭叭地衝出來:“你個王八蛋,不就一件破衣服嗎?憑什麼拿來害我……”
話沒有吼完,身子一輕,被人打橫抱起。葉安雅進行著頑強的反抗,拚死了般要離開他,不惜動用一起可以動用的武器,最後氣喘籲籲,有氣無力的躺在他懷裏有出氣沒進氣。
身子被輕輕放在鐵床上,梁慕北靜靜凝視著她,葉安雅賭氣地轉頭。
“對不起。”
他道歉,很真誠。葉安雅哼哼著愛理不理。再真誠也抵消不了這些天受的委屈,把她當什麼?賣國賊,滲透特務?她能做這些嗎?做了這些不是給老爸丟臉嗎?
梁慕北沒有再勉強她,轉身去倒了一杯水遞過來,葉安雅不接。他坐下來,挨近她,她往床另一頭移,堅決要與他保持距離。
“讓你受委屈了,衣服的事確實是我的疏忽。
扭頭,不理他。
室內安靜下來,陷入一片沉默。一會兒,梁慕北站了起來,道:“宿舍目前你還不能回去,先在這裏休息吧。”
說著轉身走出去。葉安雅一陣陣地捶打床鋪,不意把手捶得生痛,她倒下來,拉過被子蒙住臉,被子上全是梁慕北的氣息,氣得一腳給揣了出去。枕頭上也是他的味道,葉安雅拎起就給丟遠。然而重重地翻幾個身,閉眼倦身一動不動。
室外,梁慕北往外急走,常拓跟了過來:“老大,您猜得果然沒錯,那個監聽器是紅血派人安裝的,他滲透進來的人已經被我們抓獲,查獲了您衣服的碎片。”
“嗯。”梁慕北步子略頓,目光落在背後的門上,“除了葉安雅坐過我的車,還有誰坐過?”
“沈浩說還有上次半路上碰到一個訓練場的記者,順道載了她一段兒。”
“記者怎麼能出去?”
“總部那邊發的放行條。”看著梁慕北一臉嚴厲,常拓縮了縮脖子,小心地道。
“那名記者是誰?”
“方紫依。”
眼眸一縮,銳利如刀。誰也不知道他些時想什麼,常拓額角泛出冷汗,不敢多問。
抬步,繼續向前。
“老大,您懷疑葉小姐嗎?”
“沒有。”梁慕北答得極快。
常拓壯著膽子又問:“那您為什麼示意保安部審問她?”
“紅血不是想猜透我的心嗎?我就給他機會猜!”
無形的冷風吹來,常拓打一個寒顫:老大真不是普通的陰險。
回到房間,葉安雅已經睡著,被子枕頭丟了一地,獨個兒倦縮在床上。安靜的她擁有一張美麗柔和的臉,生動,年輕,似一睜開眼就能跳躍出無限光華。
輕輕拾起被子為她蓋上,葉安雅睡夢中大腳一甩,被子被壓在身下,揉成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