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慕北麵具下的臉終於黑下來,脖筋扭得死緊。常拓和記者們一陣抽氣:他們一向平板無波就算泰山崩於前都不會撩一下眼皮的首長今天竟然發怒了?
方紫依抽著鼻子靠過來,小手兒拉拉梁慕北的衣袖,半個身子都貼了上來,怕冷似的挨著他。葉安雅翻著白眼皮對方紫依的演技一陣陣吐槽,偏偏人家就是有讓你惡心到死的能力,小臉兒一抬,小嘴巴一掀,可憐巴巴的話就出來了:“隊長,這事就算了吧。”那副小嗲音是個男人聽了都會銷魂。
裝吧,裝吧,葉安雅惡心得一陣陣抽胃。什麼叫做無恥?什麼叫做陽麵是人陰麵鬼,方紫依早把這些演譯得淋漓盡致!就算不當演員也該去做老師啊,講解得這麼透徹!
梁慕北這次直接甩開了她,踏開危險的步子一步一步朝葉安雅走來。葉安雅牛勁兒一橫,皮笑肉不笑地道:“算什麼算!負重跑五千米,鑽鐵絲三百回合,單扛往返三百次是吧,好!”轉身,拾起背包,她大踏步沿著跑道跑遠。
眾人被葉安雅這一係列動作嚇到幾乎崩潰:老大麵前玩個性,你丫活得不耐煩了吧。
梁慕北的黑臉扭青,咬牙抽臉。
氣不死你!葉安雅在跑道上跑得歡,大眼兒撇向這邊驕傲得似個得勝的武士。隻是還未跑過半圈,腦側就閃出一具黑豹般的身體,那個快,隻一閃眼!下一刻,她行動中的身子竟然一輕,背上的背包被人扯掉,小腰兒一陣抽痛,肚皮就壓在堅硬的東西上差點喘不過氣來。
一陣天旋地轉,她終於清醒過來,看到了移動的地麵和一雙邁得飛快的腿……被人扛起來了?
“喂,梁慕北,你變態啊!”意識到始作甬者是誰時,葉安雅激動地叫了起來,一陣手捶腳踢。梁慕北硬梆梆的身體跟鐵片似的,哪裏打得動絲毫半分,這麼一用力,痛的是她自己。
梁慕北的步子拉得飛快,轉眼消失在樓道裏。
石化的眾人這才回神揉著眼睛默然散開,方紫依唔唔哭得更傷心,跺著腳望著兩人消失的方向一陣陣地不甘心。
手腳發痛的葉安雅終於停止了攻擊,撩開嘴皮子氣喘籲籲地開罵:“梁慕北你媽的算個什麼東西!查事不明,行事不公,他媽的就是個貪官,惡官,糊塗官……啊!”
身體被人不容情地甩下來,身體結結實實地跟硬板板的椅背來個親密接觸,那個疼啊。尤其是屁股,昨晚剛動了私刑,這麼用力地貼在椅子上不是要她的命嗎?葉安雅抽歪了一張嘴噝噝吸氣忍不住大吼:“你想殺人啊!”
他不想殺人,卻極想把她這顆亂七八糟的腦袋撬開,看裏麵到底都裝了些什麼!懷疑他和方紫依的關係,有意跟他對著幹,當眾向他叫板,行人之所不敢!“葉安雅,你可真有種!”他擰唇,甩開麵具將一張黧黑的臉對上她。
葉安雅不迭地揉著發痛的各處,嘴上並不閑著,進行激烈的反擊:“我沒種,方紫依才有種,你不是迷戀她嗎?你不是要幫著她嗎?那你罰啊,罰死我呀!”小胸脯一挺,滿臉的劉胡蘭式視死如歸。
梁慕北被她這無厘頭的控訴弄得差點失控。他何時迷戀過方紫依,又何時要幫她?從頭到尾他都沒有表態一直站在中立位置,她竟然看不見!
他本是怒極的,卻在看到她裹在訓練服裏的兩團混圓隨著胸口的伏動而顫抖時眸光一暗,喉結滑了兩滑。
葉安雅還在委屈地控訴,本不敢看梁慕北,好一陣後終於感覺到了不對勁:梁慕北怎麼不反駁也不懲罰她?一抬眼,對上他的臉,沿著他的目光看到自己的胸!
“你……流氓!”他的眼神太過熟悉,絕對是發情的前兆,作為資深受害者,她深有體悟,洞若觀火!
種馬,竟然在這個時候還能想到那檔子事!葉安雅給予了最嚴厲的眼光對抗,兩手往胸前一捂,吼起來:“你丫的看什麼看,老娘的身體就算沒人要也不會給你!”
梁慕北又氣又恨又愛,對著她的腦袋拍過去,不怒反笑地道:“你還是不是個女人,髒話連篇,還真把自己當成那群漢子了?”
那群臭小子個個是男人,在組織裏會比較沒有拘束,暴些粗口,大家習以為常。可作為女人,尤其是他的女人,動不動就說粗話,將來……
額角抽了抽,他已經不敢想象。
葉安雅想也不想,呸呸地回應起來:“是不是女人你不知道麼?吃飽了抹抹嘴皮子就想不認賬麼?梁慕北,你想得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