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本夜囑咐貝爾摩德把槍放下。貝爾摩德有些不情不願地把槍收了起來。
“我會救小梔。”這句話,冷冷冰冰,貫徹在所有人的耳朵裏。
“開什麼玩笑!人……人都死了還怎麼複生?!”服部平次直言不諱地說道。當然他也很希望黑羽梔能夠活過來。
“這個你們不用擔心。”鬆本夜偏了偏頭,露出他好看的側臉。
組織裏的人卻不由得訝然,“boss,你難道是想……”貝爾摩德的話語說到這裏就截止。但隻要是組織裏的人都心知肚明。包括宮野一家。也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這樣雖然可以救黑羽梔,但是……
“你們到底再說什麼?!”黑羽快鬥急不可耐地說道,他可不希望自己的妹妹被帶到不明不白地地方去!
“這個待會兒讓雪莉給你們解釋。伏特加,送客。”鬆本夜橫抱著黑羽梔,慢慢消失在這眾目睽睽之下。
“鬆本夜!你給我回來!”黑羽快鬥焦急地跑上前去,可是卻被琴酒攔截。
“你當這裏是什麼地方了?不是你想進就進的!”琴酒冷冷地說道。
黑羽快鬥憤恨地攥緊了拳頭。
“黑羽快鬥,你放心。小梔,她不會有事的。”這句話,並不出自宮野誌保,而是宮野明美。
“嗬。”黑羽快鬥冷笑,回首,“我憑什麼相信你們?”
“就憑…你已經沒有不信的理由了。而且,鬆本夜是真的很愛小梔。”就連那種方法……都用上了。
可黑羽快鬥不知內情又怎麼會知道鬆本夜對黑羽梔的良苦用心?!
後來,一行人被逐出了組織內部。
“你們是知道一些事情的,是嗎?”工藤新一開口道。
“我想,鬆本夜是想要把小梔‘丟’到星海裏去。”說“丟”這一次,是因為她真的想不到該怎麼形容了。
“丟?!”黑羽快鬥抓住這個敏感的詞,攥緊拳頭,青筋凸起。
“抱歉。”宮野明美也沒有詳細說明,解釋,“所謂星海是組織裏唯一的水來源。它同時有著讓人死而複生的能力。這是一種連現代科學都無法解釋的超俗自然現象。但是……由於組織裏的人也很少使用過這樣的方法,而且……這種方法雖然能夠讓人起死回生,但必須要遺體保存完好,死亡時間不超過一周的人。”那麼很幸運,這兩個條件黑羽梔都達到了。
“還有……被救的那個人必須要有頑強的存活意識。並且,這段期間,必須要有人不斷在星海裏投放500ml與死者相關人物的新鮮血液。”
存活意識?眾人不由得擰眉。嗬。黑羽梔是自殺哪來的存活意識?不過……500ml與死者相關的血液……
“必須是同一個人嗎?”黑羽快鬥似乎意識到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這血……莫非……?!
“是的。”直到宮野明美說完,黑羽快鬥不敢置信地搖頭。
為什麼,鬆本夜要這麼做?為什麼一言不發就行動了?為什麼根本不考慮自己?
嗬……嗬嗬,感情他是真的沒有把自己當作朋友來看待。
也許,不久前他說,自己恨鬆本夜。可是,小梔是他唯一的妹妹啊。無論是誰都不能欺辱、傷害的。但是,盡管如此,他還是在心底對鬆本夜好。畢竟他們往昔是那麼要好的哥們兒。不知道何時起,三人過去快樂的日子,與他們漸行漸遠,成了可望而不可及的向往。
鬆本夜。
我不會再相信你了。
這樣的事情,你都不告知我。可否真的把我當作過朋友?哈。可笑。
黑羽快鬥自嘲的同時卻忘了,正因為他想要給予自己保護,才選擇隱忍,才選擇默默地守護,不肯告知。告知了也是增添彼此煩擾。倒不如他獨自一人承受。
看來,黑羽快鬥並不能真正理解鬆本夜的苦心。
但也正因此,才更能體現出黑羽快鬥是在乎鬆本夜的。
與此同時,組織。
鬆本夜抱著黑羽梔來到了星海。輕輕地,將黑羽梔放進了水裏。漸漸的,黑羽梔的身體慢慢沉落在了星海。
水是透明的,純淨的。即便有周圍環境的光亮折射,也照樣看得清海底。放眼望去,一望無遺。
黑羽梔靜靜地躺在海底,安靜可愛的模樣倒映在鬆本夜眼裏真是美極了。
他愛的,是黑羽梔,不是千草寒;他心心念念想的,是黑羽梔,而不是千草寒……
他苦笑了一下。
他右手拿出一把很鋒利的匕首,匕首上閃著銀白的光芒。左手平舉。毫不猶豫地,決絕地,在左手割開一道長長的口子。
血液,順著他的手掌,緩緩留下,落在了星海。
血液落過的地方,蕩漾開了一朵朵曼珠沙華。鮮豔,而妖嬈。
他淺淺的笑了下,低頭,看著安靜躺在水中的黑羽梔。為了你,就算是死,我也不在乎。
可是我在乎啊。
腦海裏一個聲音響起。是她……麼。
錯覺。
是錯覺吧。
我想是吧。
漸漸的,鬆本夜就有些乏力了。嘴唇也開始微微泛白。
好了,很快就好了。
他可不是那種脆弱的人。
小梔,活下來。為了我活下來。
因為,我愛你。
“boss。”琴酒清冷的聲音傳來。琴酒瞟了海底的黑羽梔一眼。便帶著鬆本夜離開了。帶他去了他的房間。讓鬆本夜好好休息,並吩咐他人做些補血的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