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如白馬過隙轉瞬即逝,三年的時間悄然逝去,昔日的兩個小童也長大了幾分。石崇信在三年艱苦生活的磨練下身體很是強壯,比同齡孩子要更高更壯,昔日的稚氣已經消退了很多,此刻望其麵龐英氣逼人,臉頰有幾分黝黑,在動物皮毛為衣的遮掩下身上肌肉強壯有力,條紋清晰,身體也頗有幾分黝黑,背後頭發披散開,已經快到脖頸處了,要不是麵龐幹淨,誤以為野人都不為過。小東籬也長高了,但是依舊很是瘦弱,兩個有些滑稽的小辮子如今彙聚在一次,烏黑的長發已經及腰了,臉龐白白淨淨,頗有幾分秀麗之氣。
三年的時間他們學會了很多東西,比如如何在水流湍急且魚兒稀少的小山溪裏捕魚,如何用樹枝雜草編製的套子捕捉野兔。東籬更是將一些很好看的野花移栽到了洞口邊上的空地上,每到初夏時分,各種野花盛放,五顏六色,各種沁透心脾的花香縈繞在洞口久久不散,色彩迥異的蝴蝶在花叢中翩翩起舞,流連忘返,好一派盎然秀美景象。他們時常坐在洞口看著眼前的百花齊放,蝴蝶戲舞,生活也是愜意。
他們也試著生火燒烤野兔,經常兩人的臉上都是黑作一團,彼此相視一笑,竟有幾分羞澀。慢慢的掌握這門燒烤技巧的火候之後各種野味便是信手拈來。對於野物的出沒蹤跡也是有了一定的了解,下的陷阱套子十有五六能夠逮到野物。閑來無事他們就一起在這大行(xing)山層層陡峰峭嶺之間遊玩嬉戲,往昔的諸多不順也便淡然了,隻有在靜下心來,那一幕幕的慘幕便又會浮現眼前。山中偶有虎豹財狼,但是很少遇到,通常對於火光懼怕,這些猛獸也很少出沒在他們的洞口方圓。
朝帝峰是大行山上最為險峻一峰,其在連綿不已的大行山上兀的一峰直入雲霄,高聳入雲,其麵向東北方,如仙人躬身行禮於天朝帝都,後人稱為朝帝峰。這一險峰上猛獸很多,這也使得這裏更加以奇險著稱。這一日東籬死皮賴臉纏著石崇信帶著她去朝帝峰看日出,三年間他們幾乎踏足大行山,唯有這座奇險無比的朝帝峰,盡管石崇信百般阻攔,可是耐不住東籬的性子隻得硬著頭皮了。清晨天色還有幾分朦朧昏暗他們便動身了,石崇信背著一些野果,手裏攥著一杆楊木棍子頭尖磨得很是尖銳,他們一路小心翼翼地走著,上了朝天峰更是謹慎了許多,東籬倒是很自然,背著手一蹦一跳著,這裏看看,那裏聞聞。倒是石崇信緊張不已,攥著楊木棍子的手都擠出汗了,額頭也有大顆大顆的汗珠滴落,這趟冒險讓他緊張不已,因為他不想讓在意的人再有絲毫的差池了,尤其在這個危險的地方。清晨的山間小路很是安靜,除了他們的腳步聲,便沒有了聲響,清晨的露水打濕了他們的衣服,絲絲清涼感不禁讓人有點冷顫。朝帝峰樹木蔥蔥鬱鬱,參天古樹遮天蔽日,路邊灌木枝葉繁茂,條條枝蔓錯綜纏繞在一起,清晨的灌木葉子出奇的綠,翠色欲流,生機盎然。約莫過了一個半時辰終於來到了山頂了,兩人累的癱倒在峰頂上,這一刻放眼望去天地間萬物都盡收在眼中,層層薄霧下麵,幽暗深綠連綿萬頃的山巒層層起伏如同匍匐著的仆人一般朝拜著朝帝峰。峰頂上山風肆無忌憚的迎麵吹來,吹亂了少年少女的頭發,他們的手緊緊扣在一起,一起麵對著山風,一切似乎都不可怕了。
漸漸的第一縷朝陽衝破天際灑下萬縷金芒,光芒衝破了清晨的濃霧,照耀在朝天峰上,照耀在石崇信和東籬的臉上,是那麼的愜意舒服。兩人看慣了眾星拱月的景觀,這一刻卻被日出東方的壯美震撼了,那一輪由銀白色變為金黃色,最後變為火紅色的太陽漸漸露出了全貌,清晨的陣陣鳥鳴也突然間此起彼伏,是晨光驚醒了鳥兒,還是鳥鳴喚醒了太陽?兩人懶洋洋的沐浴在晨光中滿滿的幸福感,就這麼靜靜地靠在一起一動不動愜意的享受著朝陽。突然間一聲驚天動地的嚎叫聲打破了這一刻的寧靜,密林中冷不丁傳出的猛獸聲,讓兩人不由自主的緊張了起來,緊緊靠在一起,一臉驚慌的看著前邊的樹林。刷刷刷的聲音越來越近了,分明有一頭大猛獸往這邊來了,兩人此刻緊張不已,不住打顫,石崇信戰戰兢兢道:“別怕東籬我會保護你的,”說罷一把將東籬拉到了身後,他雙手緊握著楊木棍子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前方,絲毫不敢懈怠半分。東籬望著擋在自己前麵的高大身影,心中的恐懼感也慢慢的消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