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了地,灼華鬆開桃夭,用手在她頭上一敲,“小夭,你總愛惹事!”
桃夭瞪著灼華,癟癟嘴,反駁:“我是不小心呐!”
站在鎮外的河溝邊,灼華托著腮想著事情,桃夭一口咬下手裏最後一顆糖葫蘆,嚼了嚼,還是酸酸甜甜的,她呸呸兩聲吐出來。
身後,灼華喊她:“小夭,走,去看看沙華!”
桃夭哦了一聲,曼家小姐的話她也是聽在心裏,也不知道那個沙華是不是那個遭雷劈的沙華。
邊想,桃夭邊跟著灼華朝著沙家走。
沙家院中,沙蓉正默默的陪著昏迷的沙華,時不時的抹出一滴眼淚,她可憐自己的弟弟,愛上了一個不該愛的人,她更加氣他,將自己折騰成這樣,還不死心。
曼家和沙家門不當戶不對,就算是兩情相悅又如何,曼老爺是如何也看不上沙家窮小子的,當真是苦了他了。
沙蓉抽了抽鼻子,卻聽床上響起細弱的聲音。
“珠兒,珠兒——”
沙華動了動唇,發出嚶嚶的囈語,沙蓉一聽喜了,忙喊來了王大柱,在沙華耳邊疾呼:“阿華,你醒醒,我是姐姐。”
隻覺頭腦發昏,渾身也是酸痛的感覺,沙華疲憊的睜開了眼,茫然的看了看四周,熟悉的屋子,熟悉的人,他低低喊:“姐姐,姐夫,我這是怎麼了?”用手撐著身子準備起身。
“你總算醒了,醒了啊!”沙蓉忙伸手扶他,拿了藥,眼裏含著淚,“快喝了這碗藥。”
想也沒想,沙華便順從的喝了藥,怠倦的靠在床頭,他開始想起事來,他記得連綿的幾日大雨,然後,他守在那地裏,也不知怎麼的,就一頭栽了下去。
他問:“姐姐,我到底是怎麼回事?”
沙蓉吸了吸鼻子,怨道:“你呀,就是一個倔脾氣,說什麼也不聽,真要氣死你姐姐呐!”沙蓉將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沙華。
沙華聽了也不說話,隻是固執的要出屋去,他答應過曼珠,一定要讓這些枝條開出花來。
王大柱和沙蓉拚了命的去拉他,也拉不住,看著沙華不要命的朝著後院跑,沙蓉一下子便哭了出來。
門外響起叩門聲,沙蓉用手絹抹著眼淚,叫王大柱去開門。
“是你!”一看是灼華和桃夭,王大柱愣了愣,灼華一笑,道:“王大哥,我特來看看沙華醒了沒有。”
一聽,王大柱終是回了神,將灼華和桃夭請進屋內。
“是灼華呀!”沙蓉嗓音帶著濃濃的鼻音,替他們斟了茶。
桃夭疑惑的朝著屋裏望,莫非沙華還沒醒麼?
灼華道:“大嫂,你這是怎麼了,沙華莫非還沒醒?”
沙蓉一聽淚又出來了,支支吾吾也說不出個完整的話,倒是王大柱心口一熱,將發生的事情說了出來。
“原來那個沙華真的是他喲!”桃夭忍不住歎息,迷迷糊糊道:“可是曼家小姐就要嫁人了。”
沙蓉一聽,心跳忽的一滯,“我也知道曼家看不上我們,可是,阿華就是倔,我真怕他一時想不明白,做了傻事。”
灼華也不說話,隻是啜了口茶,半響才道:“隻怕是開出了花,曼家也不見得會同意這門親事。”
聞之,幾人都默不作聲,心中已是一片了然,唯有桃夭睜著圓溜溜的眼珠子在幾人臉上掃來掃去。
“我去看看他。”灼華說著便朝後院走,桃夭也不管三七二十一跟了上去。
後院的棚子被沙華一點點重新搭起來,他呆呆的蹲在那片地裏,低頭念:“珠兒,你可要等著我,我一定要讓花開出來,到時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