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夭坐在凳子上,撐著頭呆呆的看著蕭玉,她臉色好白。
想了想,桃夭抬頭看了看灼華,問他:“灼華,蕭玉是不是活不長了?”
聞之一怔,灼華緊蹙的眉頭依然沒有舒展開,長歡附在蕭玉身上這般久,即使現在從她身上脫離,恐怕這些日子帶給她的傷害也是再也無法避免的。
見灼華隻是皺起眉想,桃夭憤憤叫了聲:“灼華,你又在做什麼?”
從沉思中回了神,灼華漫不經心的看了一眼桃夭,正要說些什麼,榻上的蕭玉此刻也醒了過來,發出一聲呢喃:“相公,別走,相公——”
桃夭飛快的轉過頭,連忙抓住蕭玉在空中亂抓的手,喚她:“蕭玉姐姐,你醒了!”
迷茫的睡眼緩緩睜開一條縫,蕭玉似乎尚在昏噩中,她反手捏緊了桃夭的手,疾呼:“相公,你別走,別離開我,我錯了,好不好?”
“好痛!”桃夭從未想過一個生在病中的女子會有這樣大的力氣,她死命的掙脫,哪知被那隻手拉得愈發的緊。
“相公,如果你還喜歡那個女人,你把她娶回來,我一定會好好待她,隻是,隻是你不要離開我,不要——”
蕭玉急得幾乎從榻上撐起身來,桃夭有些可憐蕭玉,可是她真的不是她要找的那個酒瘋子啊。
“你認錯了!”桃夭掰著蕭玉的手指,怕力道重了會傷到她,又怕力道不足,被她這樣拉著也不是辦法。
“灼華!”桃夭睜著眼珠子可憐兮兮的看著灼華,救她啊!
桃夭急得快要哭出來了。
灼華卻是依然皺著眉,步伐遲緩的站在床頭,沉沉道:“蕭玉,長歡已離去,你的念頭便到此為止。”
急切的眼神忽而變得呆滯,蕭玉訥訥的看了灼華半響,轉頭看了看桃夭,忽而手一鬆,朝著榻上倒下去,“到此為止!”
她低低的念,眼神幾乎瘋狂,怎能就這樣結束了,她犧牲了這麼多,這麼多啊!
蕭玉語不成聲,朝灼華訴道:“我不能就這樣認輸,我付出了這麼多,把所有的心思都用在了相公身上,他一定快要忘了那個女人了,不然為何前幾日我生病他會這般照顧我。”
還是這樣的自欺欺人,灼華發出一聲長歎:“你這樣何苦?”
桃夭瞪著眼睛望著灼華,似乎對他下麵要說的話很好奇。
灼華舒展開眉頭,看著蕭玉,道:“若是他忘了,怎能會在翠玉軒外留念忘返,若是他忘了,怎會知得她嫁人便醉了一夜,他沒有忘,若不是長歡錯亂了他的記憶,幾年前,娶進門的便不是你,而是她。”
“不!”蕭玉大聲嚷起來,大抵是急火攻心,她竟猛力的咳起來,桃夭忙端了桌上的水遞給蕭玉,哪知,她非但不領情,還一手打開了杯子,水灑了一地,蕭玉激動的對灼華嚷嚷,“你們滾出去,都滾出去,都是你害的,你們都是害我的人。”
蕭玉眼裏閃爍著狠毒的光,桃夭驚了一跳,隻見蕭玉瘋了般的撲過來,抓著灼華的衣裳,大吼:“我要殺了你們,你們還我相公,還給我——”淚水順著蒼白的臉頰速速的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