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柳氏姐妹在旁如此火上澆油的一說,本就震怒的襄安候,當即一拍桌子怒喝道:
“趙錦楨你要還認我這個父親,就立刻給我滾過來跪著。至於周靜繡,你也休要再提你姐姐,有病就回去養著,弄出一副吐血的樣子,是存心給襄安侯府添堵,還是做給相府看呢,你這個相爺之女的德行教養究竟哪去了,本侯真是對你太失望了。若知你是這副樣子,當初說什麼我也不會抬你成為續弦之妻的。”
襄安候這番毫不念舊情的話,叫才止住咳嗽的周靜繡,不敢置信的瞪大了雙眼。
她實在沒想到,自己唯唯諾諾,忍氣吞聲了十幾年,竟然最後還是隻換來襄安候的憎惡和不滿,周靜繡的內心不禁有些絕望甚至是迷茫,所以當即失神的站在那,仿佛周遭的一切,都再也聽不見看不著了一樣。
而望著周靜繡這副明顯備受打擊的樣子,趙錦楨心疼的無以複加。
就見她在無視襄安候的話,根本就沒下跪不說,在命清秋立刻扶著失魂落魄的周靜繡下去休息後。
她回頭見在不做絲毫的掩飾,雙眸深處迸發出濃烈的敵意和仇視,從襄安候,還有柳氏姐妹,以及趙錦枝的臉上一一掃視而過。
或許是趙錦楨的眼神委實太過駭人了,所以在對方手底下,栽過跟頭的柳若蓮,第一個就底氣不足起來。
當即避開趙錦楨的眼神後,卻又覺得有些丟臉的柳若蓮,就不依的望向襄安候委屈至極的說道:
“侯爺您快看三小姐,她就算不滿也不該拿這種眼神瞪人啊,而且她甚至連侯爺您這位親生父親都敢瞪視,我瞧著三小姐就是不會武功,否則殺了咱們這些人的心思她恐怕都會有,侯爺蓮兒好害怕,今晚一定要做噩夢了呢。”
本來就已經很生氣的襄安候,在被柳若蓮這麼一鼓動,他不禁一個茶杯,向著趙錦楨的腳下就砸了過去。
也覺得顏麵盡失的襄安候,不禁衝著下人大聲喊道:
“快把家法請來,本侯今日要親手打死這個不孝女,否則我這個一家之主的顏麵何在。”
可誰知就在滿堂的所有人,都因為襄安候的震怒,而噤若寒蟬的時候,羅裙被濺滿茶水的趙錦楨,卻突然肆無忌憚的,放聲大笑了起來。
就見趙錦楨不但笑的極盡放肆,甚至到最後都要手捂肚子,一副都笑岔氣的樣子。
當即她這異於尋常的舉動,就叫眾人看得全都愣住了,甚至大家在心裏,都默默覺得這位侯府三小姐,是不是驚嚇氣急過度,已經徹底瘋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