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她在這裏滾過床單嗎?!廚房,廁所,地板?!全都滾過吧?你他媽的,他媽的別碰我!”簡愛嘶聲力竭,把滿腔怒火,用吼來發泄出來,“你滾!滾!你他媽的滾!”她使勁一蹬腿,打算跟程準同歸於盡地往後倒去。但程準畢竟是男人,而她又如此瘦弱,剛才遷就著,才容她鬧,才沒使全力,現在不容了,便多的是辦法對付她。忽地,不知被什麼紮中,她頓覺腰身一軟,力氣一斂,注意力一分散,就給了程準活擒的機會。程準順勢把她壓倒在沙發上,緊接著扯下她的褲子,不給她喘氣的機會,二話不說就將她的嘴結結實實地封住,把她的身體紮紮實實地堵上!痛!既幹澀又腫脹的痛!簡愛咬著牙,感受著這個男人在自己體內聳動,不禁想起表姐誇他“很厲害,精力充沛”。此時此刻,這個“很厲害”的男人推倒了自己,用他的“精力充沛”征服著她。可她並不愉快!身體上的痛,遠不及心痛!她腦裏不斷幻想他與表姐做同樣事情的片段,令她益加肝腸寸斷!於她來看,這是徹頭徹尾的背叛!哪怕她於他無名無份,哪怕她是有夫之婦。但他就是背叛!她就是當他背叛!像老婆怨老公出軌一樣地恨,恨天恨地恨他!如果她是賤人,那他就是人渣!被他壓著不能動彈,她隻好含恨地啃咬他的舌頭與嘴唇。程準吃痛,但不再逃開。他知道,她的身體一樣痛,那就一起痛!可是,她不夠爭氣,一嚐到血腥味,程準未反應,她就舍不得再咬下去,繼而死死氣地鬆開牙關。見她如此,程準便溫柔地繼續吻她親她,無限的耐性,好一會,她終被他吻得棄械投降,不再掙紮。“我隻想從她那裏撈些快錢!”他一邊做,一邊說,仿佛要把所說的話一字一字推進她身體,讓她徹底明白。“其它你別管,隻管結果!”“給我半年時間,就半年!”程準不再說話,專心做事。不斷衝擊折磨之下,簡愛變得緊緊摟住他,無法鬆手。半晌,他最後衝刺,身子一緊,一泄如注。他重重地倒到簡愛身上,而她亦早已意識渙散,緊閉雙目。她無力地伸手抱過他的頭,抓住他滲汗的濕發。兩人喘息了許久。安靜過後,簡愛突然很想知道一個答案,“你可知道她老公是誰?”伏在她身上的程準睜了睜眼,又閉上,“知道。”“你還敢打她主意?”“嗤!”程準撐起上半身,俯視懷中的女人,“我豈是第一個打她主意的人?她老公在太平洋對岸,不管!”看來為了成功捕獵,程準做了很多功課。表姐的確不是第一次上男人的當。在簡愛登陸之前,表姐就曾向她訴苦,有個男人騙了她50萬加幣。當時做表妹的還義憤填膺,勸她告知表姐夫,或者報警,但事情不了了之。之後,她發現表姐為男友花錢相當闊綽,莫說上萬加幣的名牌了,送男友近十萬加幣的豪車也不少見。聽說有個男人還慫恿她投資一處幾百萬的房產,但後事如何,她就沒有多問。逮上這麼一個草包尤物,不睡不騙,還叫男人嗎?程準的做法,從男人角度,合情合理,無本生利。而簡愛呢?反正已經當了一回賤人,隻要她心夠大,漠視表姐妹關係,繼而再當一個心懷不軌的壞女人,袖手旁觀程準對表姐的設套,需要的話配合一下這場大龍鳳,推波助瀾,財富便唾手可得。《肖克申的救贖》裏,安迪想過親手殺死出軌的妻子來解恨。盡管他最終沒有出手,卻為了懲罰自己竟產生過這種邪惡的想法而甘願坐冤獄20年,飽受屈辱。簡愛沒有安迪的勇氣與大智。她為自己背叛蔣律而做出的彌補,僅能是財產的相讓。她會帶女兒離開,搬去新租的房子,與丈夫分居。而程準對表姐的居心,她該支持還是無視抑或阻止?正義與邪惡,對錯是非,明明如此清晰,她卻居然還花了時間去衡量去決定,簡直是非不分三觀不正!為了懲罰自己,她再次把程準與表姐的電話號碼全部屏蔽,並將程準塞給她的楓尚公寓門匙帥氣地扔進垃圾桶裏。請原諒她,不與程準站隊,並非因為她有多高尚,相反,那是因為她太自私!她太自私,無法視若無睹地看著程準與其他女人尤其表姐親熱恩愛。多少錢,都不行!讓她為他倆打工?像蔣律那樣,領著薪水,奉旨天天與他倆照麵,看著他倆在辦公室眉來眼去卿卿我我,拿公事做掩飾去行私事?哼,連蔣律都覺得礙眼,何況簡愛?一頭波浪長發披在肩膀上,沈喬穿著短裙,翹著修長的二郎腿,偶然一晃一晃地,風情無邊。修剪裝飾得高雅精致的指甲在最新款手機的屏幕上一點一滑,消磨時間。程準麵無表情地抱著資料走進來,看到她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有些詫異,但表情依舊。沈喬看到他回來,便興致勃勃地往前俯俯身,笑容滿臉地望著他,就像見到獵物一樣興奮,嬌中帶嗲地問:“你為何總板著臉?”“獵物”沒有回答,直接坐到沙發處,繼續工作,似乎很忙。“問你話呢。”沈喬不依不饒,聲音柔媚入骨。“我向來表情不多。”程準敷衍地應了句,連頭都沒抬。太不熱情了!讓人受傷!沈喬負氣地站了起來,踩著細高跟鞋,搖曳生輝地踱到他身邊,坐下時豐滿的胸//部直接壓在他結實的手臂上,然後在他耳窩邊吐著香氣:“該下班了。”“我在為你工作。”男人依舊無動於衷。“我命令你下班!”沈喬伸手滑過他臉頰,硬把他臉轉向自己,並在他唇上挑//逗地親了又親。程準望著鼻尖前這張妝容精致的臉孔,目光忽然渙散。他領旨般把筆往茶幾上一扔,整個人靠到沙發背上。沈喬順勢跨了過去,分開雙腿坐到他大腿上。晚上八點多,新開業的聖本娜移民公司仍亮著燈。“蔣律,還不走?”從程準辦公房走出來的沈喬,邊整理頭發邊疑惑地走向燈光處。“一會就好。”蔣律應道。“快回家,好好照顧我表妹!”沈喬敲了敲他桌子。蔣律勉強地笑了笑,沒有應話。簡愛要跟他離婚,並且已經帶孩子搬走了,這兩件事他誰都沒說。“走了,拜拜!”沈喬揮著手,優雅地離開。兩小時後,程準走出辦公房,見蔣律仍在,略微驚訝,不過不打算跟他寒暄。他心知肚明,在蔣律眼中,他不過是個靠女人上位的小白臉。沈喬在,蔣律給表姐麵子,稱他一聲程經理,沈喬不在,他從不拿正眼瞧他。可這無關緊要,畢竟他程準窩在這裏,並非為了交朋友樹形象做公//知的,被人指作“吃軟飯”“靠女人”,完全不影響他的所有。況且,在程準眼裏,他蔣律何嚐不是靠老婆才討來一份福利?他本想直接走人,但忽然折返回來,並踱到蔣律辦公桌前,無聲地放下一疊超市優惠券。“沈老板說,給她表妹。”輕輕地擱下一句話後,程準衝他笑了笑,走了。蔣律板著臉,盯著那疊顏色鮮豔的優惠券,不哼不聲。簡愛與小迪的新家位於學校附近,沒什麼特別,最特別的是浴室那扇玻璃門。洗澡的時候,玻璃門會鋪上一層霧氣,跟國內的家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