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歧之不等她說完便打斷了她:“能不能不說蛇。”
顧琉縈看著安歧之對蛇噤若寒蟬的樣子噗呲一笑。
安歧之見此麵色難看,知道她在笑他卻不知道該怎麼反駁。
“還有便是,這荒郊野嶺的,怎麼會有一個老伯前來。若說是年輕人還可以認為是在這砍柴狩獵,可一個老伯能幹嘛。”
安歧之眼中露出些讚賞,看著顧琉縈的眼光似是透過她在看另一個人。
那種感覺越來越強烈,他覺得她真的很像他從未見過的那個怡安長公主。
忽的安歧之覺得好笑,那顧袖漪他從未見過,怎麼會有這麼奇怪的感覺,再則雖然他得到了關於她的消息,但到現在他還不知道顧袖漪的下落。
世界這麼大,怎麼可能那麼巧的遇到她。
安歧之有些自嘲的笑笑,其實,有機會他是真想見見那位在三年前冠華與世的長公主。
這種感覺無關於愛恨,無關於國仇,隻是單單的欣賞。
而除去了這一層的欣賞,他們卻是永遠的敵對。
想到此安歧之嘴角的笑凝注,最後終究消散與無形,剩下的隻是苦澀與無奈。
看著麵前的顧琉縈,安歧之越發覺得自己該遠離他。他已經管不住自己的心了,他不能到最後連自己的身都管不住。
“你隻當一個掌櫃真是可惜了。”
顧琉縈聞言心情低落了幾分:“我倒寧願永遠當一個掌櫃。”
安歧之嘴角勾起一絲意味深長的笑:“你剛才不是還說要天下盡在你手嗎。”
安歧之現在已經不似剛才那般激動了,出口的話語竟然平淡無奇,隻是他嘴角的那抹笑太過刺眼。
顧琉縈突然發現,其實她一點都不了解他。他的麵具太多,他的野心也不小。
“你剛剛不是也借樹葉告訴我你已經萬事俱備了麼。”
安歧之沒想到她居然連這層意思都聽出來了。
看著麵前的女子突然覺得她很危險,不單單是他對她的心思,更是她自身的智慧。
而她說,她要天下盡握在手。
要是這句話由別的女子說出來安歧之不過一笑而過,但由顧琉縈說出來,他卻意思到事情的一絲嚴重性。
她敢說這樣的話必是有著依仗,她不是一個托大的人。
突然安歧之又想起了顧袖漪,她們兩個的身影在他的視線裏漸漸重合。
安歧之雖然沒見過顧琉縈這個人,但她的畫像還是見過的,那畫像自然隻能是她三年前的畫像,那時候她才十三歲。
麵前的顧琉縈十六歲。
三年時間一個人的容貌可以改變太多,特別是十三到十六歲這樣的成長階段。
他看著顧琉縈眼光狠戾,他越看越覺得那兩個身影重疊在了一起。
有些什麼東西在他的腦海裏一直衝撞,他卻死死遏製著。
他不想深究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突然他怕知道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