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很及時,卻是給顧琉縈出了一個大大的難題。
顧琉縈見氣氛沉重,站起身來為他們都斟滿了桃花釀。
強令自己扯起唇角,道:“這桃花釀可是我窖藏了三年的酒,秦公子可是好福氣了。”
顧琉縈的話令沈寒一頓,但下一瞬他便掩飾得很好,臉上看不出情緒,依舊是溫潤如玉的少年。
三年,窖藏了三年,他猶記得他走的時候顧琉縈強忍著沒有落淚,她說:“你說三年,我便等三年,我會窖藏一壇桃花釀三年,等你回來之日便是那壇桃花釀出窖之時。
原來她真的窖藏了桃花釀,之時他不滿秦離這個外人居然也可以喝到顧琉縈為他窖藏了三年的酒。
沈寒心中雖不滿,但麵上卻無異,三年的官場生涯早已讓他學會了掌握自己的情緒。
沈伊經沈寒剛才的教訓此時卻也安靜了下去,沒了她的聲音,此時的屋內安靜的出奇。
秦離接過酒杯兩眼放光,他本嗜酒,如今此等美酒在前,他早已被酒香勾出了酒蟲。奈何此時場麵太安靜他也不好表現的太明顯,現在顧流縈把酒裝滿了他的杯,他再也忍不住了。
“果真是好酒啊,單單是酒香就可讓人沉醉。”秦離望著酒杯忍不住的笑意。
“請。”顧琉縈道。
秦離聞言立馬就端起酒杯望嘴裏送去。
而一邊的沈寒早已不動聲色的喝完了一杯。
沈伊見此還是忍不住低喃道:“酒鬼。”
沈伊說得小聲,秦離雖內力深厚但此時一心都在酒身上自然沒聽見她說的什麼。
就算聽見了他有美酒品也沒了跟她鬥嘴的心思了。
顧琉縈覺得奇怪,輕聲問身邊的沈寒:“他們怎麼回事。”
沈寒其實也不知道,把他知道的如實相告:“在之前來陌路逢君的路上我們遇到過他,還有一個紅衣男子,長得甚是妖嬈。他們不知道在糾纏些什麼,伊兒便誤以為他們是斷袖,鬧了出小鬧劇。”
“就這樣?”
顧琉縈雖在問話,但心思明顯已不在這個問題上。
紅衣,長得甚是妖嬈,除了他還能是誰。
顧琉縈嘴角勾起一絲自己都不曾察覺的笑,而這笑卻落入了沈寒的眼。
沈寒端起身邊的酒杯輕抿了一口。
三年了,可這三年顧琉縈身邊接觸的每一個人他沈寒都清楚得很。那個紅衣男子他自然是知道的。
他微蹙了眉,長長的睫毛遮住了深邃的眼,沒人看見他的眼裏閃過一絲狠戾。
麵前的秦離沈寒早已知道他的身份,以前也沒少在他那風月閣買消息。
隻是那個安歧之,他查到的身份是江南米商,除此之外再無其他身份。
之所以他對安歧之的了解少一是因為他是前兩天才出現在顧琉縈身邊的,在這麼短的時間他能查到的隻有這麼多了。二是因為,安歧之很刻意的在隱瞞自己的身份。
有些東西太刻意了反倒不好。隻是沈寒雖知道安歧之的身份絕不止江南米商這麼簡單,但他一時卻也再查不出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