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軒皺眉,當即又一催符文,那妖異的火焰又轟然卷了回去,比原來更熾烈凶猛幾倍。陳璧的靈魂當即又痛苦的哀嚎起來,整個人在火焰中掙紮扭動,身體扭曲成各種各樣超出極限的樣子,看上去猶如一個不斷變換的橡皮泥,卻始終被牢牢的固定在原地,不得解脫。
越痛苦,越掙紮,越掙紮,越痛苦。這時候每一秒鍾對他來說都還像是千萬年那麼長,他多麼想自己快點死去,然而他卻已近連死的權利都沒有了!
不知道過來多久,周軒稍稍讓火焰的力度小了一些,再一次開口問到:“說還是不說!”
聽到這話,陳璧就像是聽到了聖音神諭一般,連忙拚盡全力的喊道:“說,我說,你想知道什麼都說,求求你放過我吧!求求你了!”
周軒嗤笑一聲,轉念把火焰收了回去,到:“那便說吧。”
“說、說。”陳璧口裏喃喃念著,放鬆了好一會才睜開眼來看向周軒,直到這時候他似乎才看清周軒的樣子,不由問了句:“你到底是誰?”
周軒此刻的形象並不是燕十一這具軀殼的樣子,而是與“周軒”的樣子九成九像似,隻是眉眼之間帶了那麼一點點前世的影子,顯得更成熟了一點。這個樣子陳璧當然沒有印象,畢竟兩人在叛亂中照麵的時候,陳璧並沒有心情去關注他。
周軒卻哪有心情和他磨嘰,喝道:“管那麼多幹什麼,回答我的問題就好了,人在那裏?”
陳璧眼中閃過一抹懼意,到:“這個,我真的不知道了,我隻是把她交給門派處理,誰知道上麵會把她關在什麼地方!”他連珠炮似的解釋著,生怕周軒不滿意在烤他那麼一烤。
周軒當然不滿意,皺眉道:“怎麼,難道你們宗派之內還有很多關人的地方嗎?”
“這個自然,上元宗作為此界數一數二的大派,門中弟子無數,所協地域寬廣無量,自然少不了抓到些魔頭妖邪,甚至觸犯門規的自家弟子,按其罪責,自然會有不同的處罰與拘禁之處。”
聞言周軒當即又皺了皺眉頭,他說的這些其實在燕十一的記憶中也有些痕跡,就連合明宗內都有一些不同的拘禁、苦役、懲戒之處,何況上元宗?隻是周軒最近哪有心情與時間去揣摩燕十一的記憶,連帶巫族傳承信息,這些天注入周軒腦中的東西實在有點多,他現在不過囫圇吞棗,還不能如自己的認知一般使用參照。此時與燕十一的記憶對照,知道對方所言不虛,便道:
“如此,你便詳細的給我說說你們上元宗的情況吧,特別是像我問之人的情況,最有可能會怎樣處理?”
“這……好吧。”
接下來,隨著陳璧的敘述,周軒的心情越來越沉重起來,一股濃濃的無力感開始籠罩他的身心作為這一界最頂級的門派,上元宗門內弟子何止萬數!就連此界最頂級的高手都不止一位!更別提紫府、結丹之類的“小角色”,雖不說要多少有多少,那也隻一抓一大把,而就是這種人家一抓一大把的人物,隨便來上一個就能輕鬆地掐把死他!憑他這點能耐想從上元宗救人,無異於癡人說夢!
這次所謂的對青雲派出手,也不過是人家派內某個大人物私自的小動作罷了,人家隻是隨便找個借口剝奪青雲派對大業國的統治罷了!而自己的母親已成為了最好不過的那個借口無辜屠戮凡人,這可是此界修士大忌!
周軒眉頭皺的越來越緊,等到陳璧說完,他已經被心中憋的那團火炙烤要失去理智了。那種被隨意踐踏玩弄,卻無力解救自己親人的痛苦讓周軒想要撕開自己的胸膛來懲罰自己,想要把眼前所有的東西都毀滅掉!眼前的陳璧成了第一個解氣的對象,周軒心裏對這家夥的恨意根本無法言喻如果不是這家夥,母親怎麼會被抓,怎麼會陷入現在的境遇,所以他該死啊!該死啊!
周軒的靈魂甚至都因此透露出了一股淡淡的紅色,一念之下,頓時比先前要凶烈了百倍的火焰狂暴的撲到陳璧身上,陳璧發出了比原本還要淒厲很多的慘嚎,然而不過片刻之後他整個便被烤成了一股白色的氣霧消散。這氣霧飄飄蕩蕩的向周軒飄來,融入了他的靈魂之內,讓他本來以趨於瘋狂的意識鬆了那麼一鬆。
之後那符咒潰散,這個奇異的空間也開始慢慢變暗,周軒的意識回到了身體之中,眼睛猛然睜開,裏麵閃現出一抹凶險的紅光,接著周軒張開雙臂,對天大叫起來:
“啊!”包含著無盡憤怒與痛苦的叫聲久久的在空中激蕩。
“母親,縱使千難萬難,上天入地,孩兒一定把您救出來!不要說區區一個上元宗,就算諸天神佛,若擋在我的麵,一劍斬了就是,隻要孩兒不死,這些帶給我們苦難的人,孩兒會一個個清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