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知慕少艾啊。”南燭若有所思地感慨了一句。
墨胭愣了愣，似乎沒聽明白南燭說什麼，疑惑地看著南燭：“什麼少？什麼艾？姑娘剛才說的這句，奴婢沒聽懂。”
“思春嘛。”南燭理所當然地說著。
墨胭嚇了一跳，四處張望了一圈，沒看見有人。卻還是慌忙捂住南燭的嘴：“姑娘，老爺雖也是朝廷官員，但是和歸雁書院的王孫公子比起來，真不算什麼。您說這話，萬一被人聽見，可又要惹麻煩了。”
南燭安慰她：“放心，歸雁的院風嚴謹，如今南康書院這麼多女公子來這兒，書院的教習肯定會拘著他們。我們說的話，不會被別人聽見的。”
“可……那些女公子……”墨胭擔憂地看著前麵的女公子們。
南燭嘴角翹著一抹淡笑：“你看她們，一個個臉色緋紅，端著架子，哪有空管我們。”
墨胭順著南燭的目光看過去，還真是她說的這個樣子。
墨胭目光叵測地看著南燭，欲言又止，長長歎了口氣，責怪道：“哎，姑娘的聰明勁兒要是拿一半，放在學問上麵，該有多好啊。”
南燭皺眉，她哥就總這麼說她。
她有反抗心理。
她摸摸鼻子，語重心長地拍了拍墨胭的肩膀：“姓刑的要是知道你覺得我聰明，一定會覺得你腦子被門擠了。哎，墨胭啊，咱們這種靠臉闖天下的，就不要和那些長得醜的比聰明了。”
話音落下，不遠處，突然傳來年輕男子忍俊不禁的輕笑聲。
南燭隨著女公子們離開，丁點沒發現角落處，一雙溫潤文雅的眸子睇著她，眼裏掠過一抹饒有興味。
“咱們這種靠臉闖天下的，就不要和那些長得醜的比聰明了。噗。這丫頭，對長得好看，恐怕是有什麼誤解。連環，去查查，那是誰家的姑娘。”
說話的，是一名姿容雋秀的少年。
少年生的極漂亮，一雙眼睛濕漉漉的，像浸在水銀中的兩丸黑曜石。他的臉卻極蒼白，眉宇間染著淡淡的病氣。然而那樣的病氣，也沒有拖累少年的美貌，反而襯得他有一種病嬌的豔麗。
“世子說的是為首的那個穿留仙裙的姑娘嗎？”
“不是，最後麵那個，臉上塗得和染料鋪子似的姑娘。”少年輕輕一笑，擱下手中的書，眼眸中是說不出的興味。
他倒是不動聲色，身邊名叫連環的小廝，臉色卻滿是驚嚇：“不是吧，世子，那姑娘長成那樣……”
小廝還想說些什麼，被稱為世子的少年不動聲色掠去一眼。
那小廝頓時一磕頭，頭也不回地朝著女公子們離開的方向，追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