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恒生聞言,不由雙瞳大增,“你的意思是,是芷蘭動的手腳?”
蕭笙析不由道:“看來你還沒完全了解她,如果你知道就是她動手給我娘的飲食中下了藥,才導致她難產而亡的,會不會對她的印象改觀一些?”
蕭恒生不由震驚的往後退了退,“不……不可能!芷蘭她是跋扈了一些,不過她也是心善之人,怎會做出這樣的事?”
“心善?”蕭笙析不由諷刺地笑了笑,“是啊,她是心善,當年沒把藥量放多一點,若不然,說不定蕭府的嫡小姐就是你的千羽了。”
蕭笙析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她斂下了眉,淡淡道:“是秋後問斬嗎?”
蕭恒生仿佛還沒從蕭笙析那番話中回過神來,眼神呆滯地“嗯”了一聲。
隻見蕭笙析牽起嘴角,拂開衣角,跪在地上,倒把蕭恒生嚇了一跳,連忙扒著欄杆道:“析兒,你這是做什麼?”
蕭笙析一臉肅穆地看著蕭恒生道:“爹爹,這是我最後一次叫你了,我們今生雖無緣再續父女之情,但我會記得曾經有那麼一個人出現在我的生命裏,這一拜是還您的養育之恩。”
說著,她便朝地上叩了一首,沉沉的一響,蕭恒生不由抹了一把淚,“析兒,快起來,爹爹受不起你這一拜,我對不住你,又何談養育之恩?”
不等他說完,蕭笙析又徑自抬首道:“第二拜,是拜您當年收留我娘,保她名聲,沒有拋棄她之恩,我代我娘向你致謝。”說完,便又是低頭沉沉的一響。
“這最後一拜,拜別我們最後的父女之情,如果來世有機會,希望您能找個好女兒,不要一個像我這樣孤獨叛逆,也不要像千羽一樣愛添麻煩。”
蕭恒生看著蕭笙析叩了最後一首,雙膝有些撐不住身子,他想扶起她,奈何他們之間隔了一道欄杆,仿佛隔了一條無法逾越的鴻溝。
他隻能眼睜睜看著蕭笙析站起身,轉頭就走,“析兒!”
蕭笙析轉過頭,“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隻聽蕭恒生道:“我對不起你跟你娘,你若有機會,就去找你的親生父親吧,或者去聖醫門找你的外祖父也行,別再回到這京城了,這裏不適合你!”
蕭笙析微微仰起頭,“我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也知道哪裏最適合我,你……一切保重!”
蕭恒生看著她的背影漸行漸遠,不由看著木板床上的一綹布絮,眼角滑落一顆淚珠。
在繩索套上脖子的一瞬間,蕭恒生閉上眼睛,不由想起許多年前,那個身著紅衣,紮著雙髻的小女孩一臉笑咯咯地對他說:“你就是我爹爹所說的蕭哥哥嗎?你好,我叫葉雨歌,你叫我歌兒就好了。”
歌兒,我這就來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