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下巴溫柔廝磨,抵在我的額頭,喉頭哽咽,“因為我喜歡你,年未央,我喜歡你。”
“有意義麼。”輕聲啜泣。
“未央,我已經回來了,不會再離開你了。”我可以感覺到他胸膛細微的震顫,“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他幾近小心翼翼地問,如捧心般。
“我不知道。”眼淚流得雙頰冰涼。
“未央,我愛你。”他說,我忍不住落下淚來,他冰涼的嘴唇印上我的額頭,眼睛,雙頰,嘴唇,輕輕地吸吮起來,溫柔地吻去眼淚,纏綿廝磨,薄荷香在嘴角滑過。
“未央,以前是你在等我,現在,換我來等你。”他捧著我的臉頰,“我會等你,等你原諒我,等你給我機會。”
我避開他深情如斯的目光,“隨你。”內心混亂如麻。
“未央,等我。”他如小獸般的眼睛讓我不忍拒絕,隨即點頭。
緩緩揚起嘴角,他含笑牽起我的手,手機卻忽然響起,他接起通話,隨即皺眉。
他把手機遞給我,“未央你接一下,是找你的。”
“找我的?”我有些詫異地看著他,然後接起遞過來的手機,“你好,哪位。”
“未央。”急喘喘地呼聲傳來。
“七喜,你怎麼了。”我驚呼出聲。
“你手機呢,你手機呢,你為什麼不接電話!……”他暴躁如狂獅的低吼響起。
“我手機……我沒有接到什麼電話,我手機就在我身邊。”我有些懵然。
“該死的,我給你手機打了一晚上的電話,我去你宿舍也沒有找到你。”他咒罵,“不管你現在在哪,你馬上去新街區的醫院,快去醫院!”
“怎麼了,你出了什麼事麼。”我的心被立馬吊了起來。
“不是我,是曼汐,你快去醫院。”他激動的說。
我仿佛是被什麼駭住了,怔忪地看著溫涼玉,僵硬的手拿著那支手機,直至他叫了叫我的名字,我才如夢初醒般把手機往他懷裏一扔,轉身就朝新街區跑去。
周圍連空氣在無形中都帶起一股氣流,我縱意飛跑,溫涼玉的呼喊從身後傳來,我置若罔聞,唯一的知覺就是往前跑。
擠入擁擠如潮的人流,如一尾危險逐流的魚兒飛快穿梭,紅綠燈路口車水馬龍,我隻顧往前去,沿著斑馬線朝正在行駛間的車道穿過,一陣刺耳的喇叭聲和耀花了眼的白色光芒讓我驚慌失措回頭停下腳步。
“小心。”一股力量將我包攬迅速推開,我們重重跌倒在路邊,“沒事吧。”溫涼玉一把抱了起來,朝人行道走去。
“快放我下來,我要去醫院。”我掙紮地要從他懷抱裏跳下來。
“別動。”他一隻手擒住我的手,“你受傷了。”
“我不管,我要醫院。”我推搡著他,刺痛與麻痹從手掌傳來。
“你別動,我帶你醫院就是。”他像哄著孩子般安撫我。
“未央。”呼喊從身後傳來。
溫涼玉抱著我轉身,七喜就站在我們身後,溫涼玉抱著我的手更緊,淡淡說,“未央受傷了。”
“你怎麼了,哪裏受傷了。”七喜擔心地問,上前來檢查我手上的傷口。
我懇求地拉著七喜的手,“快帶我去醫院,快啊!”
“嗯。”他點頭,隨即在路邊攔下一輛的士。
溫涼玉抱著我坐了進去,他們兩個分別坐在我的旁邊,司機打開油門朝新街區的人民醫院開去。
“曼汐她怎麼了,出什麼事情了,怎麼會這樣。”我又忍不住哽咽起來。
“她前些日子帶人打了我們學校一個小太妹,小太妹哥哥是旁邊職校的流氓,為了報仇她們在新街區還在建設中的街道攔住曼汐,她一個人當然打不過她們,後來是我朋友經過那裏救了曼汐,不知道她受傷有多嚴重,居然流了很多的血,他就把曼汐送到了附近的醫院去,再打電話通知我。”
“流了很多的血。”我捂住口,不敢去想象。“師傅,麻煩你開快一點。”
緊咬住下唇,雙手在不可抑止地顫抖著。
“曼汐會沒事的,不用太擔心。”溫涼玉握住我冰涼的手,安慰我。
“我好怕,我好怕曼汐出會什麼事情。”眼淚慢慢地蓄滿在眼眶裏,視線有些模糊起來。
“不會有事的,不會的。”另一邊,七喜握住了我的手,溫暖從他掌心傳來,那麼堅定的堅持。
“年輕人,對不起啊。”司機突然緩緩停車,“新街區的很多街道還在建設,禁止汽車通行,你們在這裏下車,步行進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