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小漓也不是人,隻要她不主動現身,別人也看不到她。所以,我直接就帶著她回到了宿舍。
她很不客氣的霸占了我的床,捂著肩膀上的傷躺在那裏,臉色蒼白如紙。
這裏明明是我的地盤,可是站在小漓麵前,我反倒覺得特別的不安和忐忑。
她瞪了我一眼,語氣並不友善道:“好愣著幹什麼?拿東西來給我處理傷口!”
“啊?哦!好!”我反應過來,滿宿舍找傷藥,不過,我平時最多備一點阿莫西林和創可貼,誰沒事在宿舍裏麵裝備一個藥箱啊?所以我找了半天,並沒有什麼可以用的東西。
小漓咬著牙道:“給我放點水,我要洗澡!”
“洗澡?”開玩笑呢吧!她肩膀上的血看起來還沒完全止住,最不能碰的就是生水了,這種時候洗澡不是找死麼?
小漓白了我一眼,不耐煩道:“別把我想象成你們脆弱的人類!我讓你放你就放!少那麼多廢話!信不信我現在就挖了你的心!”
好吧好吧,既然有人要作死,我何必攔著。
不過,我這裏隻是女生宿舍,根本沒有浴缸,隻能洗淋浴,我幫她把水溫調好了以後,就讓她自己洗了。
她身體很虛弱,我看著她連下床都要扶著牆,本來想幫幫她的,不過轉念一想,上次她把我騙到那個什麼山洞裏麵,差點害死我,我不可能裝作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一樣。再說了,小漓這個女人,陰晴不定,心機很重,別我的一番好意反而當成了驢肝肺。
她艱難的走進了浴室,裏麵傳來水流嘩嘩嘩的聲音。
我在外麵心裏有些猶豫,其實如果我現在趁著她受了重傷,逃跑出去的話,她應該是追不上我的,可一想到塗山顏清這麼長時間一直把她當做是親妹妹一樣,萬一她真的有個什麼三長兩短,他應該會很難過吧?
就在我猶豫不決的時候,我隱隱聽到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
這腳步聲不緊不慢,卻顯得有些沉重,不像是女孩子走路的聲音。
怎麼回事?這大晚上的,難道還有男人闖進我們女生的宿舍?
我心中疑惑,悄悄的走到門口,把耳朵貼在門上仔細聽了聽。
這時,小漓大概也聽到門外的動靜,她一下子就把水龍頭給關掉了,緩緩打開浴室的門,沉著臉對我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難道,是追殺小漓的那個人找到這裏來了?
能把小漓傷成這樣的,該是怎樣一個厲害的角色?要是被發現的話,我是不是也會受到牽連?
腳步聲越來越近,越來越近,我隱隱覺得對方似乎已經探尋到了什麼,隻不過還不確定具體的方位,所以才在我的宿舍附近刻意放緩了腳步。
我屏住呼吸,大氣也不敢喘。
不過,小漓比我更緊張,她的眼睛直直的盯著我的宿舍門,整個房間裏麵的氣氛特別的壓抑。
就在我神經高度緊張的時候,我聽到了那腳步聲不偏不倚的停在了我的宿舍門前麵。
我草……我蘇夭夭招誰惹誰了!怎麼就這麼倒黴呢!
隔著一扇薄薄的宿舍門,我甚至能想象得出門外那人一臉猙獰恐怖的笑,手裏拿著一把錚亮的月牙型鐮刀,陰測測的盯著我們這邊……
我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兩步,小漓用目光狠狠的剜了我一眼,示意我不要亂動。她伸出一隻手,尖利的指甲仿佛匕首一樣泛著冷光,我毫不懷疑,如果我不乖乖按照她說的做的話,下一秒,我的心髒的位置就會像高文一樣,破處一個巴掌大的血窟窿……
那人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在我宿舍門口前麵停留了好一會兒,一點動靜都沒有,周圍再次陷入平靜。
可是這樣死一樣的寧靜,卻讓我和小漓更加的不安起來。
時間一秒一秒的在流逝,我不知道是到底過去了多久,總之一分鍾對我來說都像一個世紀一樣難熬。
終於,那腳步聲響起了,他好像是朝著另外一個方向走了……
我和小漓不由得鬆了口氣。
從剛才開始,小漓就一直在強撐著,現在神經鬆懈了下來,身體一軟,直接就倒在了地上。
她的傷口還在流血,氣息很虛弱。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隻能拚力把她扶到床上躺下,然後撕了兩件襯衫當紗布,幫她把傷口包紮起來。
一整個晚上,我都沒合眼,一直在床邊守著,一來是怕小漓突然醒過來改變了注意對我下手,二來是怕剛才外麵的那個人又折回來。
好在這一晚上風平浪靜,什麼都沒發生,我現在唯一能祈禱的就是柳般若和塗山顏清能早點來我這裏,把小漓這個禍害給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