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的好意,不用了。”我雙手抱著胳膊,難以掩飾心中的恐懼,往旁邊挪了挪。
張榮光笑了笑道:“蘇小姐,你不用擔心,我是個生意人,講究的是你情我願,在你沒有同意之前,我是不會做犯法的事情的。”
他說完,將那條毯子放在我身邊,轉身就回去了。我暗暗鬆了口氣,不過卻沒辦法放鬆警惕。
張榮光倒是沒再跟我搭過話,他靠在那堆草垛上閉眼休息,外麵的雨依然在下個不停,我拿出手機一看,嚇了一跳,居然已經晚上七點了!難怪外麵怎麼這麼黑。
這可怎麼辦?難道我今天晚上要在這破屋子裏麵過夜?
我惶惶不安起來,趁著張榮光不注意,打開背包,想問一下塗山顏清,可是背包裏麵隻有我來之前裝進去幾包小零食,哪裏還有那隻臭狐狸的身影!
我去!他這是把我一個人扔在這裏不管了麼?
我又氣又窩火,恨不能把那隻臭狐狸吊下來暴打一頓。可是眼下,我必須麵對今晚無法下山的現實。
我將背包裏麵的一把小剪刀捏在手裏,強迫自己不要睡覺,隻要這個張榮光敢對我動什麼歪腦筋,我就直接一剪刀紮下去。雖然我的小剪刀不會造成什麼致命傷,但是至少可以給我爭取時間逃跑。
我在腦海裏麵一遍一遍的預習著可能出現的情況,提高了十二分的警惕性。
這時,張榮光休息好了,他打了個哈欠看了一下手表,“哎呀”一聲道:“怎麼這麼晚了?蘇小姐,看來今天晚上我們是要在這裏過夜了。”
我沒有說話,隻當沒聽見。
張榮光在屋子裏麵轉悠了一圈,撿了一點爛了的桌子腿椅子腿,生了火,本來陰沉昏暗的屋子裏麵頓時有了一點暖意。他邀請我坐過去烤火,我沒答應。他也不介意,繼續跟我搭話。
“蘇小姐,你知道這裏為什麼叫寡婦墳麼?”
“為什麼?”我下意識的問了一句,主要是因為之前那個公交車司機一番話讓我比較在意。
張榮光笑了笑解釋道:“聽說在很久以前,山腳邊上有一個村子,裏麵住著一個長得很漂亮的寡婦。寡婦性格好,又能幹,村子裏麵很多男人都喜歡她。不過,這個寡婦很守貞潔,從來不跟別的男人有牽扯,就算是有人上門去說媒,她也堅決不肯改嫁。可是有一天,不知從哪裏冒出來了一幫蒙麵人,把寡婦給綁到了山上的一個破廟裏麵。整整三天三夜,那些蒙麵人輪流糟蹋了那個寡婦,最後又把她送了回去。可是這件事不知怎麼的在村子裏麵傳開了,大家都說寡婦偷人,要把寡婦抓起來浸豬籠。蘇小姐,你或許不知道,在那個時候,女人不守婦道是很大的罪過,就算被弄死也是合情合理的事。”
我靜靜的聽著,心裏當然對這個寡婦也充滿了同情。不過,我覺得這應該隻是一個故事,所以聽的時候也沒怎麼多想。
張榮光接著道:“就在村裏人去抓寡婦浸豬籠的那天晚上,寡婦死了,上吊自盡,屍體就掛在自己家的房梁上麵,腳上還穿著她出嫁時候的那雙紅色的鴛鴦繡花鞋。在那之後,村子裏麵的男人就一個一個離奇的死亡,他們的死法各異,要麼摔死要麼溺死,還有被活活憋死,但是有一點相同的是,他們的屍體旁邊都有一隻紅色的鴛鴦繡花鞋……”
原來這是一個鬼故事!我猜張榮光這個時候跟我說鬼故事是故意想讓我害怕,好讓我依賴他,對他放鬆戒備吧。
雖然這個故事挺嚇人的,不過那個含冤屈死的寡婦也可憐,如果這件事是真的話,那寡婦死後怨氣太重,找村子裏麵的人報仇也是必然的。
而且,可想而知,寡婦不害小孩不害婦女,專門害成年男子,十有八九那些蒙麵人就是村裏的男人們假扮的。
張榮光說完鬼故事,見我並沒有預想中的那麼害怕,臉上不免有些失望。他又跟我閑扯了幾句,我都愛答不理的,他大概也覺得挺沒意思的,就靠在牆邊睡覺休息了。
我雖然很困,但也隻能強打起精神,保持著警惕。到後來,張榮光睡著打呼嚕了,我才實在撐不住,眼皮緩緩的往下沉。
不過我睡得很淺,迷迷糊糊中聽到有一個女人的聲音隱隱約約就在我的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