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婕變綠的臉傳遞給我,她聽懂了這句話的內容。我這個英國回來的ABC當年被衛子更告知分手的時候,她引用了赫拉克利特這樣著名的人物來顯示她的學識淵博和衛子更的棄暗投明。
就在我和悄悄將“掐架”這項插播事件進行得如火如荼之時,成理這個殺千刀的,他緩緩開口:“得饒人處且繞人吧。施婕,你先回去吧。景延會給你解釋的。”然後他充當英雄的角色護送美人出門了。
一分鍾後他進門的時候,我對著他除了咬牙切齒,已經沒有任何言語了。可是顯然他對我有話說:“跟人家沒有深仇大恨,何必呢。”
又開始說教了,他還真是時時不忘素質教育,引導我走入人間正道。我無力地翻一個白眼:“是,她沒殺我父母,我謝謝她。”
我說完這句話,心虛地看一眼景延。他坐在沙發上,第一次沒有開電腦,一臉耐心地等待這些對話的前因。
悄悄已經躺在床上了,她喝一口水,說:“如果你被她塗改過考試卷,然後被學校開除,還差點被她眾多的男朋友輪奸,相信我,你會理解我口不擇言的。”
她語氣平淡地說完這些,又指指我,“我被她弄進醫院裏躺著的時候,你親愛的妹妹被她搶了男朋友。”
成理轉頭看著我,眼睛裏又多了些我看不懂的含義。我轉過頭不理他。憑什麼每次打擊我之後,都用這種很有內涵的眼神看著我。
房間裏頓時安靜下來,四個人各有心事地盯著空氣中某個未知的次元。彼此形成結界。誰都探不到另一個人的心裏去。
施婕很成功地又讓衛子更來我的生活裏跑了一次龍套。其實,我倒真的很想問問她,衛子更現在在哪兒,過得好不好。
也許,他現在已經考上警校,去學習刑事偵查了。畢竟做個陽光特警,是自衛子熏出事之後,他唯一的夢想了。
該死。他在哪裏是我該管的麼?
莎翁說了,再好的東西,都有失去的一天。再深的記憶,也有淡忘的一天。再愛的人,也有遠走的一天。再美的夢,也有蘇醒的一天。
該放棄的決不挽留。
衛子更早都是過去式了。他放棄了我,我還讓他折磨著自己,用成理的口頭禪,我何苦呢?
束河搬回寢室住了,我和悄悄在醫院裏呆了二十天之後,決定出院回我那裏去住。景延和成理幫我們收拾東西,我和悄悄躺在沙發上看著兩個臨時“菲傭”忙來忙去的身影,覺得人生真是太愜意了。
我說:“要是能來點下午茶就太完美了。”
成理斜著眼睛瞪我一眼,然後去開冰箱,除了三顆雞蛋和兩罐咖啡豆之外什麼都沒有的冰箱讓他轉頭對我說:“我真的很懷疑你的生活能力,難怪跟白骨精下凡似的。”
他拿起衣服準備出門,悄悄用腳踢踢我,“人家要去給你采購食物,好歹你也去做個陪聊的。”成理顯然不反對這個提議,站在門口等我,我不情不願地起身,穿了外套跟著他下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