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這麼熱,你開下空調好不?”我拍著自己泛紅的臉,望著窗外,一邊暗自譴責自己,“陳康緹你太丟人了。你竟然,竟然沉迷美色。”
車子開進一片別墅商業區,巨大的香樟樹投影在玻璃窗上,濃鬱的葉子遮天蔽日地覆蓋在我的眼睛上,我想它們也順帶遮住了我內心裏那個沒有說出來的隱秘。Alice不是成理的女朋友。
我搖搖頭揮散這些念想,“什麼亂七八糟啊,還不如看風景。”可是不看還好,一看便大吃一驚。成理停車的地方,分明就是小巴黎的門口。
我解開安全帶,帶著不可置信的“不會那麼巧吧”跟著成理走進小巴黎。然後被那個主管畢恭畢敬的神態告知“就是這麼巧”。
我坐在上次跟魯迪一起坐過的角落裏,大腦在一天之內第二次死機,現在是什麼情況?小巴黎倒閉了?魯迪失業了?
我掏出手機撥魯迪的號碼,仍然是機械的女聲。我真懷疑他會不會想不開尋死去了,要不然為什麼半個月不開機。我百無聊賴地趴在桌子上,小巴黎是停業休整期,除了幾個服務員,沒有其他人。一隻古牧四仰八叉地曬著太陽,一切都見鬼的沒有生機。我跟服務員要一隻啤酒,成理自然看到了,可是他竟然意外地沒有阻止我。
酒精是會讓人沉醉的玩意,這種感覺一旦開始,便難以自拔。當成理處理完事情出現在我桌子麵前的時候,我已經喝完八支啤酒,沒有酩酊大醉卻也眼神迷離了。
他一邊歎著氣一邊打算扶起我,可是我天生的倔脾氣啊,死活不配合,言語顛三倒四,卻依舊堅持自己走。在搖擺了四步,摔倒兩次之後,成理終於抑不住怒火,衝著我開炮了:“陳康緹,你上輩子就是一酒鬼。”然後一把拉過我,將我扛到他背上。
於是,我安靜了。徹底安靜了。
可是幾秒鍾之後,我就掙紮著從他背上跳下去了。但是很快,我就後悔了。小巴黎有鐵藝做的小花壇,而我在掙脫成理的過程中,要命地掉在了那些尖尖的鑄鐵上。
“陳康緹,你遲早會折騰死你自己。”成理一臉怒火地拽起齜牙咧嘴的我。
我驚呼一聲,眼淚刷一下就洶湧而出。胳膊處傳來的鑽心的疼痛讓酒精消失得無影無蹤。成理連忙摞起長袖,“不摔個殘疾,你也不甘心,這下稱心如意了。”他一臉凶相地抱起我往車上走。
可是我隻顧著哭。成理看著我的鬼哭狼嚎無奈地說:“我知道很疼,但是拜托你不要一副我欺負你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