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米佳接著扯了幾句有的沒的，傅蘭羽才終於和她告別。
可能是因為聊得太多，此時已經臨近深夜。米佳的公寓就在餐館的附近，回去十分方便。而傅蘭羽卻隻能在空曠的街口立了許久，等候著仍舊見不到的來往出租車。
晚風刮得有些刺骨，傅蘭羽不自禁地裹緊了身上唯一的單薄外套：“shit…居然一輛車都叫不到！”傅蘭羽看著手機屏幕上隨時間不斷跳動的數字，忍不住罵出聲來。
街邊幾盞老舊的路燈一閃一閃的，好像隨時都會熄滅一般。
“傅蘭羽？”一輛勻速駛過的保時捷boxster在她麵前停了下來，然後緩緩搖下了漆黑的車窗，露出了一張她所熟悉的麵龐。
有了之前見麵的經驗，傅蘭羽並沒有太過於吃驚，隻是這突發的狀況令她仍有些無法接受。
宋書律看著麵前驚愕的女子，淡淡一笑：“你怎麼在這裏？”
她愣了幾秒後，將頭扭了過去：“你好，宋先生，我在等車。”
“等你朋友來接你？”
“等出租車。”
她的回答，在這個幾乎空蕩的公路的襯托下，顯得有點蒼白和牽強。
宋書律看著她不自然的表情：“在這裏傻等也不是辦法吧？要不我送你回去？”
“不必勞煩了。”傅蘭羽果斷地拒絕了他，轉身向另一個路口走去，“再見。”
宋書律下了車，將身體攔在了傅蘭羽的前麵：“傅小姐，你這樣是很不給我麵子的。咱們好歹也是合作關係，讓我送你回去也沒有什麼不妥吧。”
看她欲言又止的模樣，宋書律又道：“難道說，你是在害怕？”
傅蘭羽隻感覺渾身顫了顫。她看向宋書律那張似笑非笑的麵孔，咬了咬唇。
宋書律忽地鬆開了抓住她的手，往回走去：“你還是和以前一樣喜歡咬嘴唇呢。今天我是送定你了，上車吧。”
傅蘭羽微微一怔，腦中不斷閃過他所說的詞句，最後不再拒絕，上了那輛被噴成銀色的保時捷。
問過她的地址後，宋書律便踩下了油門。
車內放著古典音樂的cd，淡淡的香水味散在狹小的空間裏，讓她的大腦有些昏昏沉沉。
“傅蘭羽，你現在過得怎麼樣？”宋書律冷不丁地問。
“很好，一切都好。”傅蘭羽頓了頓，“在那件事結束之後，你呢？”
宋書律吸了吸鼻子：“也不錯。我去了法國工作，最近被調回了國內。”
“嗯。”傅蘭羽隨意應了，便沉下頭去不再說話。
宋書律卻沒有止住的意思，他繼續問道：“我們見了兩次，你好像都是叫我宋先生呢，那麼見外？”
傅蘭羽用手托著下巴，望向窗外：“我們不熟。”
宋書律笑笑，換了個話題：“你知道下周一的同學聚會嗎？”
“知道。”
“以我對你的了解，你應該不會去的吧？”
傅蘭羽沉默了兩秒，然後扭頭，雙眸有力地盯住對方的臉龐，半晌，一字一句地回答道：“我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