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到春滿閣後院,她的心境已迥然不同,隻是院中紅楓依舊絢爛如往昔。
“郡主,您小心啊~”
李墨言前腳剛邁進後院,耳邊即刻傳來了金鳳充滿擔憂的聲音,她的腦海裏不自覺地回放起昨夜的場景。
她眉頭一皺,搖了搖頭,想努力忘掉。
昨夜,對她三人而言,都是一場不願回想起的惡夢,夢裏有著她們不敢麵對的自己,絕望的金鳳、自私的司馬翠茹、嗜血的李墨言……
“哎呦喂~莫言你個挨千刀的!”
聽到自己的名字,李墨言一愣,抬頭隻見司馬翠茹一身翠綠紗裙沾滿了紅葉,狼狽癱倒在地上,她的心情突然大好,陰鬱一掃而空,調笑著徑直朝她的方向走了過去,“郡主不公啊,怎麼能將它的罪過算在莫言頭上?”
而背著李墨言包袱的金鳳,原本是要去扶郡主的,忽然見李墨言來了,臉上的擔憂隨即被開心取代,將摔倒的司馬翠茹給忘了個精光,“小桃紅你來了。”
李墨言笑笑,也不去糾正,見她一身素白,臉上透著幾分淡雅,內心對她的擔憂也隨之淡了幾分。
“嗯。”李墨言點了點頭,又把視線轉向司馬翠茹。
“要不是你坑我,本郡主用得著來受這苦麼!”司馬翠茹氣呼呼地拉住李墨言伸過來的手,然後使勁一拽,本想著讓她也吃個跟頭,卻不料這廝竟紋絲不動定在原地,臉上還堆滿了挑釁,心情愈發不好。
“我什麼時候坑你了?”李墨言無辜道。
司馬翠茹冷哼一聲,甩開她的手,指著還在撒潑的黑驢質問道:“你怎麼不告訴我,老白是頭驢!”
李墨言聳了聳肩,一臉地痞無賴樣,“誰也沒規定老白它必須得是個人啊。”
“你簡直胡攪蠻纏!”司馬翠茹大喊。
“你還無理取鬧呢~”李墨言不甘示弱。
眼看兩人又要鬧得不可開交,金鳳連忙站出來勸架,“你們兩個別吵了,還是先解決它吧。”
“放心好了,我有辦法。”李墨言拍了拍金鳳的肩膀,轉身走進了廚房。
背負命案,春滿閣名聲敗盡,再加上官府查封,閣裏的人已經走得差不多了,而姚管事顯然也離開了春滿閣。
不一會,李墨言出來了,懷裏揣了堆東西。
“是什麼?”金鳳說著,頂著腳板去瞅。
李墨言也懶得賣關子,將懷裏的東西全數倒在了地上,什麼蘿卜、玉米、西葫蘆,盡是些瓜果蔬菜。
“嘁~”司馬翠茹鄙夷地瞥了一眼,諷刺道:“我還以為你有什麼奇招妙法呢,也不過如此。”
對於她的冷嘲熱諷,李墨言已經完全免疫,隻顧專心捯飭地上的東西。
“金鳳姑娘,把木刀給我。”
“嗯~”
接過木刀,李墨言就地一插,圓不隆冬的白蘿卜隨即串到了刀尖。
“莫言!”
李墨言饒了饒突然被震耳朵,不耐煩道:“你喊什麼呀,耳朵都快被你喊聾了。”
司馬翠茹才不管這些,作勢就去搶她手裏的木刀,“就沒見過你這麼暴殄天物的家夥,這刀你不要可以給我啊!”
“誰說我不要,這木刀可是我爹爹送的,很有紀念價值好不好。”李墨言扭過身,不肯給。
司馬翠茹繼續搶,嘴裏還不忘埋汰她,“那本郡主還真替你爹爹感到悲哀”
“喂喂喂,司馬翠茹你夠了哦,你一個堂堂郡主犯得著搶我的東西麼?”李墨言舉起木刀,一臉鄙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