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事情已經過去很久了,一直想等心情平靜,客觀的講述這個故事。
我們是同年的,他比我大九個月零十天,剛好是人類生命孕育的時間,這也許是傳說中的命中注定吧!
我是一個宿命論者,至少那時,我是。喜歡研究星座,恰好我們都處於兩個星座的交界處,他雙魚,我天蠍;或者說,我射手,他水瓶,誰知道呢,人都是會變的,星座也不大靠譜。
我們是因為才華相互吸引,那時,剛剛接觸網絡,常常在空間發一些文字,分享到公眾平台,也因此吸引一些人加我好友,不過,到最後一步我都害怕的拒絕了!
其實,我心裏和大多數女孩一樣,想談一場真正意義上的戀愛,因為複讀的關係,身邊總是一些比我小的90後,覺得自己已經很老很老了,到了需要隱藏歲數的年紀了。
所以才會有他後來的那句話,和你相遇,除了名字,一切都是假的。
最初吸引他的,是我的一篇文字,是叫《斷塵》吧,沒有華麗的辭藻堆砌,隻是剛進入大學,感覺和周圍格格不入,有感而發的牢騷:
就此了斷吧,今生塵緣!
來世我要做一隻自由快樂的醜鳥,永遠永遠的住在森林,不去打擾人,也不被人打擾。
找一隻同樣醜陋的公鳥,過兩隻鳥的幸福生活。
……。
在qq上第一次“遇”到他,那斷斷續續的說話方式,如詩一般的泣訴,讓我幾乎招架不住。
開始我以為隻是在編故事,沒想到後來,那些,都是真的。
去看了你的空間,三百多篇日誌,都是自己寫的,每一篇都是有感而發,充滿靈氣的句子,豐富的感情經曆,讓我分不清哪裏是現實,哪裏是虛構的。
遇到你之後,我就很少再寫東西了,隻覺得所有的語言都是蒼白,無論我如何精心的構思詞句,都比不上你不經意的一筆。
是啊,或許是心裏有某種不甘,我比不上你。盡管,我有著令自己驕傲的大學生身份。
那時隻覺得你和我是來自不同世界的人,我們之間隔著遙不可及的距離。根本不可能相遇或者人生根本不會有交集。
你打電話說要來看我的那個下午,我的聲音發抖,甚至不知道該說什麼拒絕的話,稀裏糊塗的答應了,掛上電話,為了平息自己撲通撲通跳個不停心,邀請室友一起去打羽毛球。
其實,也沒運動多久,你就來了,我們見麵的地點是學校西邊一條剛剛栽上樹空曠馬路,之所知道是西邊,是因為你告訴我朝著太陽落下的方向走。
那些樹,在你走後,開滿了粉色毛茸茸的小花,後來才知道,那叫合歡花,和我很有緣分的一種花。
一直生活在象牙塔中的我,還從不知道學校旁邊有這條路,我甚至連網吧都沒去過,接觸網絡也是在上大學以後,2009年11月22日那年冬天,我們第一次見麵的日子,也是我上大學的第一年。
見麵的第三天就下雪了,很大的雪,我縮在宿舍裏不想出門,你一直在校門外打我電話,說一些任性的話,你不出來見我,我就一直等,等到你出現為止。
偏偏那時,我就信了。
在你眼裏,我這樣單純透明的孩紙,是很好騙的吧?
在這之前的第二次見麵,那天發生的事,我已經記不大清了,好像是一起坐公交車去了市裏,你買了檳榔,提前離開一會,開了房間,被你第一次帶進那個肮髒破落的小旅館,還以為是你借住的親戚家。
請原諒我的無知,第一次從農村走進城市的孩紙,以為世界就這麼大。一切對於我來說都是陌生且新奇的,那天很冷,但室內卻意外的很暖和,讓我有了種昏昏欲睡的感覺,你說,不怕壞人害你嗎?
我有些害怕,想要離開卻又難以舍棄那種溫暖的感覺。
然後你又說第一次嚼檳榔都會有這種感覺哦。
我偷偷的把檳榔吐了,那種如同煙草的味道,讓人很不舒服。
你開了電視,畫麵不太清晰,是我在家和弟弟經常看的cctv6電影頻道,下午非黃金時段,放的是一部很老的外國片子,沒有別的地方可以轉移視線,我就假裝一直盯著電視。
故事的情節很老套,但是真正發生在自己身上時,還是很受用。
劇中的一男一女接吻了,然後你也吻了我。
或許你靠近我時,我也早有覺察,默許了,於是你就放肆的吻上來,你厚厚的、柔軟的嘴唇包住了我的嘴唇,那是我的初吻,比想象中來的平淡,且沒有任何浪漫可言。
事後,我嚇壞了,為什麼,明明什麼都不說,喜歡,愛,什麼的都沒說過,就這樣毫無征兆的吻我。就這樣,獻出了自己的初吻,未免太輕浮了吧……
我從那個地方逃走了,一個人,在陌生的城市,走走停停,我還不習慣過馬路,還不知道如何躲避來往的車輛。
你一直跟在我身後,像個做錯了事的孩子。
唔,記起來了,第一次見麵回來的路上,你主動拉了我的手,我沒有拒絕,那時,不是因為喜歡吧,甚至,連一絲觸動都沒有,隻是莫名的覺得,被這樣對待,很好。
送你上公交時天快黑了,你回頭說了一句話,現在已經忘記了,隻記得當時觸動很深。
那天,你走之後,突然覺得好失落,也許愛情就在那時悄悄埋下了種子。
我是一隻生活在籠子裏的小鳥,你的到來,讓我驚慌失措,如同打開新世界的大門,許許多多東西一下子湧了進來。
可我不能離開那裏,我還有大學必須讀完,還有父母不能舍棄,還有全新的大學生活即將在我麵前展開,如果在這條路上一直一直走下去,我的前途會是光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