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汐兒停下腳步,有些奇怪地看著他:“大叔可還有何事?”軒轅以痕收拾起自己的東西,走到他的麵前,蹲下來看著他,和淩傾城真的很像,“你娘,可是淩傾城?”
易汐兒有些吃驚,有些警覺:“大叔你是何人?”軒轅以痕看著易汐兒,隻覺得這孩子真的和淩傾城特別像,就連骨子裏的警備都很像:“我是你娘是年輕時的舊識,大概……五六年沒有見過麵了,你娘她……過得可好?”
即便易汐兒沒有完全相信軒轅以痕,但還是禮貌地回答道:“我娘過得很好。”“你叫什麼名字?”“我叫易汐兒。”
軒轅以痕先是皺了皺眉:“易汐兒,你爹是易澄?”“大叔也認識我爹嗎?”軒轅以痕的臉色有些苦澀,卻覺得幸好是這樣,又覺得理所應當是這樣,“是,當年,你爹和你娘都沒了消息,大家都以為他們不在了。汐兒,你的家中,可還有兄弟姐妹?”
確定了軒轅以痕確實認識他家父母,易汐兒才放下戒備:“家中還有弟弟妹妹,大叔要去我家做客嗎?我家就在前麵不遠。”軒轅以痕搖頭:“不用了,你爹娘不會想要見到我的。”
他聞到軒轅以痕的包袱裏麵有藥味:“大叔你和我爹一樣是大夫嗎?”軒轅以痕點頭:“是,大叔和你爹是同一個師傅。”
易汐兒坐在草地上:“哦,那大叔你肯定和我爹一樣厲害吧?”軒轅以痕笑了笑:“大叔沒你爹厲害,還差的多呢。你的弟弟妹妹多大了?”“我弟弟和妹妹都一歲了,我娘說我是大龍胎,他們是小龍鳳胎。不過,他們和我的名字也不一樣。”
“名字當然是不一樣的了,汐兒。”軒轅以痕看著這個縮小版的淩傾城,明明才一點點大,說話的邏輯卻十分清楚。“可是我叫易汐兒,弟弟妹妹都和娘親一樣姓淩。”
軒轅以痕笑著去摸他的小腦袋,“這樣很好啊。”易汐兒還是似懂非懂:“這樣是很好的嗎?對了,大叔,你會練劍嗎?”他指著軒轅以痕身上別著的劍。
他放下包袱,“練一段給你看看好不好?”易汐兒立馬就笑開了:“好啊好啊!”軒轅以痕拔出了劍就在河邊練了起來,他雖然一直在鑽研醫術,但是練劍也沒有落下,河邊的水都順著他的劍氣飛舞,逗得易汐兒在一旁笑著鼓掌叫好。
“大叔,你教我練劍好不好?我娘不讓我碰劍,硬是每天讓我跟著爹爹認藥,還說她小的時候為了報仇吃了很多苦,希望我以後不要再走她走過的路,還埋怨我連幾味藥的性能和藥效都不能背下來,可是我就是想要當大俠!”
軒轅以痕走了過去,“你娘小的時候確實吃了不少的苦,大概你這麼大……應該比你要大一點兒,就一個人背起了全家的仇恨,用自己的生命換了整個江湖的和平,讓你學藥,隻是為了不讓你涉足危險而已,要聽你娘的話。”
“可是當大俠多好啊,能像我姨父那樣斬殺壞人!”易汐兒越說越激動。軒轅以痕笑著看他:“那你答應我,不能告訴你爹娘見到我的事,更不能問她關於我的過去,行嗎?”
易汐兒幾乎沒有猶豫就答應道:“我一定聽從師傅教誨!”軒轅以痕笑著看著他:“還有,你不僅要跟我學功夫,還要跟我學醫,這個你也能做到嗎?”
“隻要師傅願意教汐兒武功,汐兒什麼都願意學。”軒轅以痕滿足地笑道,隻覺得不愧是淩傾城的兒子。
後來,每天易汐兒都會跑出來跟軒轅以痕學功夫,軒轅以痕也沒有再執著於淩傾城,隻是專注於當易汐兒的師傅。
而淩傾城的家裏,每天都很熱鬧,新添加的兩個小家夥特別愛哭,隻要小妹妹一哭了,小哥哥就也跟著哭,易汐兒就是安慰這個也不是,安慰那個也不是,淩傾城就會連忙放下手裏的事情去照顧小孩。
沒一會兒,易澄也走了過來:“怎麼了怎麼了?”他抱起小妹妹:“乖了乖了,爹爹在呢……”
她終於放下所有的鎧甲,成為了一個她最想成為的樣子,有一個疼愛她的夫君,還有一堆懂事的孩子,也用不著睡眠淺到窗外下小雨都能吵醒,更不用擔心自己明天就會沒了性命,身邊的人也越來越多,和當初那個清冷的她截然不同。
軒轅以痕在不遠處看著他們熱鬧和諧的樣子,心裏原先的不平衡感也都消失殆盡,反正,你幸福就好了,當初守護在你身邊的易澄,也是這樣的心情,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