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人便拿起一邊的水桶,從缸裏盛滿一桶水,朝著易澄潑了過去,這麼寒冷的臘月被這麼潑一身的冷水,牢房裏麵也沒有可以取暖的東西,易澄一定會生病的。淩傾城掙紮著要攔過去,可手腳都被固定住了,絲毫動不了:“丁菲兒,易澄是無辜的,你要報仇衝我來,我淩傾城絕不會皺一下眉頭!”
被潑了冷水的易澄一個激靈,醒了過來。丁菲兒依舊很冷靜:“當然會衝你來的,別心急。”她從一旁拿起鞭子:“就用這個吧,我見不得血,就不親眼見證了,打到……我對大夫沒那麼大仇恨,打到鞭子沾滿血就行,至於淩傾城,鞭子沒斷就別停下。”
易澄虛弱地動了動手,發現一點兒也動彈不得,他眉頭緊蹙:“丁大小姐,她隻是個女孩,不如把氣撒在我的身上吧……”丁菲兒沒有理會易澄的話,隻是轉身往外走去:“即刻執行。”
易澄還想說些什麼,可鞭子已經重重地落了下來。淩傾城仔細的看著鞭子,她知道求饒是沒有用的,直到鞭子已經被染成了血色,她才出聲阻止:“夠了,可以了,鞭子已經是紅色的了!”
空氣中充斥著血腥的氣味,那人停下動作,把鞭子甩給另一人,接手鞭子的人走了過來,揚起鞭子狠狠抽了下來,從肩頭到肚子很快便有了一道長長的血痕,這個人有些內力,和方才打易澄的那人相比,這一鞭子比方才十次都要來的狠辣,幸好不是這人打的易澄。
易澄已經近乎暈死過去,其餘的人把易澄拖回牢房,淩傾城咬著牙,絕不喊疼。
漸漸地,雪停了,雲城裏才陸陸續續有人出來走動,洛城飛再次來到雲城,約一個月前是沐藍琳的生辰,他怕那段時間去看沐藍琳會遇到她的家人,所以過了她的生辰才去看的她。
從墓地回來後,他便不想馬上回盟裏,本想去寒水湖看看,那裏是沐藍琳死去的地方,可是化雪實在是太冷了,還是找個客棧先暖暖身子才是。
他站在軒轅府前,看著軒轅府的大門。雖說歐陽冰琦說過,不承認軒轅萬籌這個父親,可到底也是流了他的血,而裏麵的軒轅以痕,歐陽冰琦也沒能喊他一聲哥哥。
雖說他對軒轅以痕沒什麼感覺,但如果歐陽冰琦還活著的話,他也應該會是一個溫柔的哥哥吧。畢竟為了見歐陽冰琦,在武林大會那樣憤怒的樣子他都見過了。
洛城飛轉身走進了悅來客棧,小二立馬就送來了熱茶,露出倒了一杯先喝了一口暖暖胃,然後才說話:“小二,白羽俠最近是不是還未回來雲城?”
小二遲疑了一會兒,他記得武林大會的時候,所有人都知道洛城飛是宴血盟的三公子,他打聽白羽俠的消息,該不會是想對白羽俠做什麼壞事?
洛城飛笑道:“我的小師妹歐陽冰琦,就是武林大會一同揭穿軒轅萬籌真麵目的那個漂亮的姑娘,是白羽俠的姐姐,她死前托我照顧好白羽俠,自從她回去淩府以後,我就沒有過她的消息了,小二你要是有什麼消息,可千萬別隱瞞我。”
小二被洛城飛臉上藏了刀子的笑嚇得手一顫,立馬如實招來了。
洛城飛聽完小二的話後,整個臉色變得十分陰沉,突然失蹤?若是隻有一人不見了,說不定隻是打探情況去了,和易澄一同消失不見的,這就有點危險了,希望她不要找到宴血盟的大本營才好。
這麼想著,就已經無心用餐,他便匆匆趕回繪心的當鋪,一推門就直朝賬房走去:“繪心,借我一些人。”繪心抬頭看了眼臉色凝重的洛城飛,照舊低下頭撥弄著算盤:“你手下那一個兵可抵我好幾個手下了,何必找我借人。”
“這件事不能讓他去做,繪心,我要是連她都保護不好,就沒臉去見藍琳和冰琦了。”繪心沒有抬頭,手指靈活的隻算盤上撥動,緩緩開口道:“和這二人都有關,那麼重要的人,你怎麼不會自己貼身保護。”
洛城飛顧不得了,走過去拍了把桌子,雙手撐在桌子上:“你借,還是不借。”洛城飛的眼神幾乎要把她盯穿了來。繪心指了指一邊的櫃子:“令牌在那裏,人在棠裏那,不要調的太多人,要是被少主發現,我就說令牌是被你偷走的。”洛城飛道了聲“多謝”後從櫃子中拿出了令牌往外飛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