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城飛的眼淚不停地湧出來,他的每一句我知道都近乎沙啞,歐陽冰琦的眼角也含著淚水:“我……我能見到……傾城……穿……月姨娘的羅裙……已經……很滿足了……城飛哥哥……別為我……悲傷……”
洛城飛看著臉色越來越差的歐陽冰琦,心裏更是難過,“我知道。”他連回答的聲音已經啞地幾乎聽不見。
歐陽冰琦看著洛城飛,人生最後一段路程是你陪我走過,最後一刻是你陪在我身邊,我已經知足了:“我……好困啊……城飛哥哥……”洛城飛隻是雙手握緊她的手泣不成聲,“天黑了……我……我先……先睡了……先……睡……了……”
她漂亮的眼睛緩慢閉上,依舊是好看的粉色眼妝,嘴角是微微上揚著的。洛城飛一動不動,他明顯的感覺到歐陽冰琦的身體越來越冰冷。
他一生殺人無數,可這是第一次感受到人的死亡有多無力,多讓人絕望,這種生命就在自己眼前逝世的感覺,他從未體會過。
沐藍琳死去的時候,他並沒有在身邊,所以隻是死亡後被告知,被接受,但這是從活生生的模樣慢慢變成屍體,是這世上僅有的親人。
他趴在榻邊,依舊握著歐陽冰琦冰涼的手,哭到不能自已。
歐陽冰琦的墓洛城飛選在歐陽蘆兒墓的旁邊,他覺得歐陽冰琦應該也會想要陪在娘親身邊的。
埋葬了歐陽冰琦之後,他便再也不想踏進歐陽宅了,因為那棟房子裏,全是歐陽冰琦的身影。易澄問著洛城飛:“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洛城飛憤恨地望著雲崖:“廢了軒轅萬籌。”
雲崖上,已經到了武林大會的最後一日了,在洛城飛埋葬歐陽冰琦的時候,軒轅以痕已經奪下第二日的擂主,而盟主之位花落誰家,就看今日的洛城飛與軒轅以痕一戰了。
洛城飛四處望了望,沒瞧見有軒轅萬籌的身影,他緩慢走上擂台,微笑看著對麵的軒轅以痕。
與有心事就藏在心裏的洛城飛不同,軒轅以痕即便站在決戰的擂台上也看不出一絲歡喜,卻因日前歐陽冰琦的事顯得萬分憔悴。他從看見洛城飛身邊沒有跟著歐陽冰琦,心裏就已經涼了半截:“冰琦呢,她如何了。”
洛城飛把玩著手裏的扇子,一臉毫不在乎的模樣:“與你何幹。”軒轅以痕飛快地衝上去抓住他的領口:“回答我的問題,洛城飛!”軒轅以痕的雙眼布滿血絲,看著洛城飛的眼神更是凶神惡煞。
洛城飛用扇子推開他的手,雲淡風輕地整理衣裳:“我家小師妹與你不過萍水相逢,收留了你幾夜罷了,沒必要把她的消息告知與你。”
“萍水相逢……”軒轅以痕的雙拳緊緊握起,“唰”地衝了上去,洛城飛一邊避著軒轅以痕的拳頭,一邊淡淡地說道:“就憑你現在充滿憤怒的拳頭是打不中我的。”
話音剛落,軒轅以痕的拳頭就打中了他的左臉,洛城飛整個人後退了好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