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傾城的內心有些不安,卻沒讓軒轅以痕看出來:“沒什麼,隻是有些冷了。”軒轅以痕握住她冰涼的手:“有我在。”軒轅以痕察覺到她內心的不安,卻隻能這樣抱著她。
他很清楚,他們現在所擁有的每一天在一起的時間都是充滿罪惡的,他們生來就不能在一起,是他的任性,把自己和淩傾城都逼到現在這樣進退兩難的境地。
她越是不提,不安的感覺就越來越強,就算軒轅以痕說了有他在,就算現在能清晰地聽到他的心跳聲,她依舊不安,她不知道這是源於何處的感覺,隻是,她知道,這一切都該結束了,包括這短暫的幸福,繼續沉迷下去,隻會更加斬不斷這份感情。
“在我和你父親之間,你一會定毫不猶豫地選擇你的父親吧,就像那天你攔在我麵前阻止我去追殺你的父親一樣。”
軒轅以痕的身體僵硬,他無法幹脆地回答這樣的問題,因為他自己也不知道會選擇什麼答案。
“明天,我們就此分開吧。”淩傾城望著門外的雨幕,“下一次你我見麵之時,就是仇人了,不是我視你為敵人,而是你當我為仇人。”淩傾城的話說的很清楚,她再次出現,一定抱著必須殺死軒轅萬籌的決心,一旦出手了,他們之間就再也不可能恢複到現在的關係了,他們將永遠成為敵人。
軒轅以痕緊緊抱著淩傾城,想要當剛才的話都沒聽見,可是他已經聽得清清楚楚,也十分明白現在淩傾城的實力,真的有能力殺死他的父親,這一點,在他們還在百藥穀的時候他就已經確定了。“我倒寧願你現在把我殺了,也許我會更好過一些。”軒轅以痕的聲音很輕,卻很清晰地傳到了淩傾城的耳中。
淩傾城掙脫開軒轅以痕的懷抱,拿起放置了牆角許久的劍:“好啊,那我便如你所願。”
剛說完,淚劍的劍鞘自上而下劃破他的胸膛,鮮血“滋啦”地噴了一地。
軒轅以痕的嘴角帶笑,緩慢地倒了下去。
外麵還下著大雨,大約一個時辰後,淩傾城從那間屋子離開,不僅換回了原先那身雪白的俠裙,也重新拿上了她的淚劍,她披著披風帶著鬥笠消失在了雨幕裏。如果不這麼做,麵對活生生的他,她根本沒辦法讓自己離開他身邊,這個想法越是呆在他身邊越久,就越是根深蒂固,不得已才出此狠手,她若是再不采取行動,真的就對不起爹娘了,還有藍琳的仇,她也希望能夠盡快解決,可是,她現在連宴血盟的大本營紮根在何處都不知道,更別提找到納蘭信了,這一切都需要時間去調查。
而她已經不能再繼續享樂下去了,幸福的日子,就到此為止。
以痕,和你在一起的這些日子很開心,但是,也隻能到此為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