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血盟,這個組織的名號淩傾城並不陌生,她手裏的淚劍就是父親從宴血盟手裏奪過來的,而叔父更是為了牽製宴血盟和宴血盟的盟主打過一場,由於二人武功內力都不相上下,直到最後也沒能分出勝負,於是有了那個賭約,隻要叔父不插手江湖中事,而由他在位領導的宴血盟就不再作惡多端,換句話說,隻要宴血盟換了新的人統領,這十幾年的安寧就會被打破。
“那你沒想過報仇嗎?”“不是所有的事都必須依靠武力去解決的。”淩傾城一愣。完全沒想到易澄會這麼回複她,說起來,她好像完全不了解一直陪伴在自己身邊的易澄。易澄也沒有多說,隻是拿起一些藥草往外走去。
淩傾城還是愣在那裏,很不理解易澄的話。軒轅以痕站到淩傾城的麵前:“他和你不一樣。”淩傾城不解地看著軒轅以痕。軒轅以痕倒了杯茶給她:“以我的立場,我是應該阻止你報仇的,但是從情理上看,你是應該報仇的,我不能出於私人原因就去阻止你反對你。但是易澄他不一樣,他是一個大夫,以救死扶傷為原則,他也沒有你這一身絕世武功,如果他去找宴血盟報仇,隻會落得和他的那些師兄同樣的下場。墨曦先生也不想看到那樣的場麵。當然也有性格上的很多原因,如果這件事由封兄來做會合理許多,隻不過封兄入門的比較晚,所以他沒有理由去做這樣的事。”
“為什麼封公子做這件事更合理?”“易澄學習的是救人的醫術,雖然毒術也有接觸,和封兄的比起來,我看差的不少,而墨曦先生教給封兄的並不是十分精湛的醫術,而是奪命之術,他能製度解毒,在這方麵上,也許墨曦先生都會自歎不如吧。雖然先生如今隻剩下兩個徒弟,但這二人都有極大的天分,都繼承了他畢生的心血,這二人未來若能相輔相成,名聲將比墨曦先生更遠。”
封月殤在雲城曾經和他說起過的這一番話,當時的他沒想到他的師傅會是墨曦先生,更沒想到一直跟在傾城身邊的易澄就是他的師兄。而墨曦先生之所以傳授給封月殤的是毒術,大概就是埋怨自己沒能保護好前麵的十個徒弟吧,沒能教給他們保護自己的能力。
淩傾城有些明白了,他們二人各有所長,而易澄天性善良,根本不適合做惡人,難怪當日在他麵前使用血淚決能把他嚇成那樣,相反,封月殤膽大,若是他願意,研製出好的毒藥,絞盡腦汁想盡辦法他肯定都會把毒藥弄到宴血盟去。
這一點和她倒是有某些相似之處,無論付出怎樣的代價,都會讓仇人血濺當場,任何方式都行。
而易澄……本該好好行醫,卻因為自己放棄遊學,甚至幫著自己達到殺人的目的,淩傾城有些頭疼。
淩傾城往外走去,軒轅以痕叫住她:“你去哪兒?”“我去練劍。”然後一臉煩透了的表情往外走去。
此時正是太陽烈的時候,淩傾城走進附近的樹林,才涼快許多。這裏的樹林藥草比動物要多,所以能徹底壓製住她的戾氣吧,她以前練功的樹林處處是豺狼虎豹,就算她想在樹林安安靜靜渡過雨季也不可能實現。
淩傾城把淚劍綁在腰間,拾起兩根樹枝準備開始練劍。為什麼不用淚劍開練呢,因為她還沒能熟練地運用這兩套劍法,若是有個閃失,極有可能走火入魔,所以她一向是用樹枝練這套劍法。
另一邊,軒轅以痕推開封月殤的門:“封兄,怎麼樣了?”封月殤的屋子裏滿是藥味,他正專注地用紙沾了些血水,用毛筆寫著從血裏麵分析出來的毒種。“這種毒我從未見過。”
軒轅以痕進去後把門帶上,走到他的旁邊:“這是清流的體毒,照易澄的說法,他應當是運用了什麼辦法增強了自己血裏的毒性。”封月殤抓住了重點:“對了,和淩姑娘打鬥的時候,清流身上有傷嗎?”
軒轅以痕開始仔細回憶打鬥時的情景,隨後搖頭:“清流並沒有受傷,隻是用他很長的指甲劃傷了傾城。”“這樣一來,要對付他可就難多了。”封月殤放下毛筆,望著麵前的血水:“他可能不隻是強化了體毒這麼簡單,還通過某種方式讓原本隻存在在血裏的毒遍布了全身,也就是說,他連頭發絲都含有體毒,而且毒性與血液裏的毒性不相上下。若隻是觸摸,沒有進入到中毒者的體內,毒性最多隻能維持得了半天,像淩姑娘這樣被抓傷,再小的傷口都能借著寄主的血液滋長。如今師傅靠著針灸封住了淩姑娘的穴位,再喝清源湯清除身體裏的餘毒,這十分花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