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府隻有兩個女人主事,自武林盟主之事後,丁武原便與軒轅萬籌一同失蹤了,除了當日現身在丁府書房給她們布置了任務後,便再也沒有出現過。
丁武原從市集上買了烤地瓜,用油紙包好往一處十分偏僻的地方走去,走入一片樹林,到了樹林深處,有一篇石林,他打開石門的機關,裏麵是一個石室,意外是個很好的藏身之地。丁武原把地瓜遞過去:“盟主的傷勢可好些了?”軒轅萬籌停下運功的動作,接下丁武原遞過來的地瓜:“這點小傷不礙事,今日可打聽到了淩傾城的下落了?”丁武原搖頭:“如今大家都把重心放在盟主您身上,估計雲城也沒有武林上的人了,就算有了消息也傳不到這裏來。”
軒轅萬籌咬了一口地瓜,歎了一口氣,丁武原見他已吃了地瓜,眼神中閃爍著狡黠的目光,待他正要咬第二口的時候,頭便開始發暈,眼神也開始模糊,他終於察覺到不對勁,一把把地瓜扔得好遠:“是你……”丁武原拔出劍:“您終於意識到了,盟主大人。”丁武原高高地抬起手中的劍,砍了下去。
就在快要砍到的千鈞一發的時候,從內室中衝出一個人空手擋下了他的攻擊,軒轅萬籌喘著粗氣:“那個丫頭出現在大會上,應該也是你的安排吧。”丁武原隻是震驚地看著擋劍的少年。
這個少年的右臉十分可怖,就像整張右臉都被燒過,皮膚已經全部沒有,露出讓人望而生畏的肌肉,右眼就像要突出來一般,而左臉不同於右臉,一點傷痕也沒有,光是看左臉倒是位皮囊姣好的翩翩公子模樣,隻是他的笑有些滲人,這個人赤手空拳地就能接下他的攻擊,從他手上流出來的血似乎也比平常的血更腥一些。
他的血順著劍流下,直到丁武原的手被沾上一滴,他立刻丟開了劍,並立刻封鎖穴道,狼狽地逃走,他的血裏有著劇毒。
那位少年正要追出去,軒轅萬籌製止道:“算了,清流。”“可是那點毒還不足以致命。”清流有些不甘心。
“算了,先看我體內的毒能不能用你的解毒藥解開。”仇什麼時候都能報,但命隻有一條。清流撿起地上的地瓜,聞了聞味道,又嚐了一口,隨後從身上拿出解毒藥的藥丸遞過去:“毒是好毒,但與我提煉的毒藥相比,效果差得多了。”
軒轅萬籌接下解毒藥丸吃了下去,肚子中那陣翻江倒海的疼痛才停歇下來。他擦了一把臉上的汗:“沒想到這老東西在這種時候背叛我,當年提出殺月娘的也是他,早該知道他是這樣狼心狗肺的人。”又回過頭告訴清流:“清流,你的毒藥盡快完成,要把所有阻礙我的人殺盡,一個不留。”
淩傾城隨易澄來到百藥穀,這個山穀極其隱蔽,四周除了不同種類的樹木,連許多的草都長到一般人腰肢這麼高。
空氣中夾著不同藥草的香味,到了這兒,便覺得與世隔絕,儼然如同古文裏的世外桃源,美麗而靜謐。
“傾城,到這兒了可要跟緊我,若是在這兒迷路了,很難再走出來的。”淩傾城點頭,踩著易澄的腳印往前走去,樹林裏的路曲折悠長,且有不少岔路,若是迷了路,恐怕真的會走不出去的;不過,她淩傾城是意外,樹林對她來說,就是練武場,誰還能在自家練武場走不出去的。
走了近半個時辰,終於走出了森林。看著眼前的景象,才真的覺得這就是書中寫過的世外桃源,遠處隱約可見的小木屋,周邊也是各色的花草。她又回頭看了一眼樹林,以往每次從樹林走出,都帶著渾身的血腥和戾氣,隻要見到這種規模的樹林,體內的血就會忍不住狂躁沸騰起來,但是這裏不一樣,到了這裏心情十分平靜,就連滿腔報仇的熱血,似乎也變得不那麼重要了;好像一直在這裏生活,也不太壞。
她跟著易澄繞著這條小路走到小木屋前,“傾城,這便是我師父的住處了,有些簡陋,還望你不嫌棄。”易澄撓了撓後腦勺,有些不好意思,他知道淩傾城算是個富家小姐,這小木屋對她來說好像太過簡陋了。
“不會,我修行的時候連個能擋雨的住處都沒有,你別太客氣了,經過雲崖的事,你我也算是生死之交了。”
易澄爽快地點頭,轉身推開木門,刺鼻的草藥味飄了出來,為了解除之前的藥的毒性,隻有這種草藥才有效果。“這種草藥有一定的刺激性,所以有些刺鼻,我想這些藥應該足以解除你身上的藥性了。”易澄解釋道,怕她不喜歡這樣刺鼻的草藥而生出抵觸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