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藍琳望著窗外,仰頭將杯裏的茶水一口喝光,她以為她真的像她方才表現出來的那般對洛城飛毫不在意,忘他忘得一幹二淨,那隻是她以為而已。
窗外亮起曙光,沐藍琳打了個重重的哈欠,因為昨夜的忙活,所以昨夜睡得特別的沉穩,她推開窗,揚起一抹微笑,渾身的血液都沾滿了興奮:“是該告訴傾城收禮了。”
於是叫上湮落,大早上的就去敲淩傾城的房門。
淩傾城打開門,見著是沐藍琳,十分意外:“藍琳,你怎麼會知道我住在這兒?”沐藍琳摸了摸她的腦袋:“長高了不少,傾城,你長大了。”淩傾城趕緊把她們迎了進來:“我可不隻是個子長高了而已,對了,這位是……”
沐藍琳介紹道:“她叫湮落,我在一個月前救下了她,她無家可歸,我便帶著她一道了。湮落,這就是我們家傾城了。”湮落雙手抱拳道:“白羽俠,我可聽說過不少你的事跡,十分崇拜,今日得見,心情難以言表。”淩傾城隻是微微笑道:“不敢當。”
這時易澄正好走了進來,一見屋裏有三個女人,頓時有些傻眼了。
“易澄,進來吧,我瞧著武林大會快開始了,經過昨天被逼上雲崖的事,咱們已經不方便明目張膽地站在人群裏了。”淩傾城打開木窗,剛好能看見武林大會的擂台。易澄隻好走了進來,對著二位陌生的姑娘行抱拳禮:“二位姑娘好,在下易澄。”
沐藍琳回禮道:“易公子不必多禮,小女沐藍琳,這是與我同行的湮落。”易澄看向湮落,見她安靜的模樣,便多留了個心眼:“湮落姑娘可也是習武之人?”湮落搖了搖頭:“非也,雖然與藍琳同行後,她也教了我些輕功,卻也算不得習武之人。”
這便奇怪了,正常人的呼吸聲十分均勻,隻要稍微靠近便能聽到很明顯的呼吸音。但習武之人的呼吸會更淺些,若非仔細觀察,就像未曾在呼吸一般,而這個湮落明明是個習武之人卻硬要說自己不懂武功,隻怕她不那麼簡單。
窗外吵吵鬧鬧,淩傾城望著窗外,因為夜屠客棧的壞名聲,現在真是連房門都不敢出了。沐藍琳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穿著海棠紅的牡丹繡花的羅裙的遊悠,“傾城,我為了今日的見麵,昨夜可是忙活了好一陣子準備給你的見麵禮呢。”“是嗎,見你空手來的,我還以為你真的隻是純粹來看武林大會的。”
沐藍琳指向窗外的擂台:“看著吧,禮已經在路上了。”
她盯著緩慢走出軒轅府的軒轅萬籌,他一定沒有想到丁可兒並未阻攔遊悠,而他大方的世交還特地地將遊悠安排在前排的位置,沐藍琳之所以不擔心遊悠會被阻攔,自然是早有預料的。
遊悠站在前排,遠遠地看見軒轅萬籌和軒轅以痕並排走了過來,她揉了揉眼睛,怕自己看花了眼,秀氣的遠山眉皺成一團。
“盟主,您今日可算是現身了,那白羽俠實在太狂妄了,這還是在雲城,您的腳底下也敢夜屠客棧,這……盟主要給死去的弟兄們一個交代啊!”“沒錯,給死去的弟兄一個交代!”
擂台下已經鬧哄哄地響了起來,遊悠更是震驚:這個人竟然就是武林盟主?
軒轅萬籌抬了抬手,擂台下瞬間安靜了下來,“各位兄弟們稍安勿躁,這件事確實荒唐,隻是今日正是武林大會,而這件事理應當由新任的武林盟主決斷才是,弟兄們也莫要再難為我了。”
遊悠想到昨夜裏奄奄一息的沐藍琳,心底的那股正義洶湧地在心口翻滾著,對於軒轅萬籌所說的話更是惡心地反胃。她跳上擂台:“胡說,你明明就是鬼客,昨夜殺了那個功夫很好的姑娘,我親眼瞧見的!”
軒轅萬籌一陣驚訝,他沒想到丁可兒沒有理解他的意思,讓她來到了武林大會也就罷了,至少該告訴這臭丫頭忘記昨天的事。軒轅萬籌很快就調整心態:“姑娘,你定是認錯人了,我可不是鬼客。”軒轅以痕雙手緊握著拳頭,他也不知道事情究竟會發展到哪一步。
“我不會認錯的,小女親眼所見,各位不要被他的外表騙了,他就是殺人如麻的鬼客,由這種人擔任盟主,與宴血盟有什麼區別!”“姑娘,亂說話是要付出代價的,你可有什麼證據?”軒轅萬籌氣的胡子一翹一翹的。
“如果她的話不夠分量,那麼加上我的話也不足夠嗎?”眾人往後麵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正是洛城飛與歐陽冰琦並排走來,眾人自發地讓出一條道路通向擂台,歐陽冰琦站到擂台上,一臉挑釁地看著軒轅萬籌,看著他的表情由惱怒變得更加惱怒。
“二位姑娘可要拿出實質性的證據出來,不要血口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