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很清楚,隻要雨季一過,立馬舉行武林大會,自己受了傷,以現在的情況想要在武林大會上逼得軒轅萬籌出手根本沒有可能。
大會舉行三天,每天守擂成功的人在第四天和軒轅萬籌直接對上手,照一般的思路來說,越強的人物越喜歡出風頭,喜歡在後麵出場,那麼第一天應該會比較輕鬆一些。這樣,無論後麵兩天勝出的人是誰,實力都不會太弱,若是能逼他當眾使用鬼鏢就好了。淩傾城心裏想著,隨後又搖了搖頭,這老狐狸若真那麼容易露餡,哪裏能用這個這份隱藏那麼多年,此事太過嚴肅重大,還需從長計議才是。
淩傾城轉身,可是,和誰從長計議呢。
難得今夜沒有下雨,倒是有停雨的跡象了,雲城上下張燈結彩,淩傾城不會看天象,隻是見雲城今夜無比繁華熱鬧,與往日相差甚多,她倒也才出來了。
她的傷表麵上已經好得七八成了,但若是運功過度依然十分危險。
“你真的很喜歡坐在屋頂上啊,傾城姑娘。”淩傾城微微詫異,轉過頭,原來是雲城少城主軒轅以痕,她抬頭望著月亮:“是啊,因為這樣,會離月亮更近一些。”
她伸出手,像是要抓住月亮,卻又不是。銀白的月光肆意灑在她的臉龐,脖頸,手腕,指尖。不知道為什麼,就這麼看著她,就好像會特別的滿足。軒轅以痕嘴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隨後坐到她的身邊:“明日就是武林大會了,你緊張嗎?”
淩傾城收回手,疑惑地看著他:“我為什麼要緊張,難道不是應該你緊張你父親的盟主之位很快就要被我奪了嗎?”軒轅以痕一驚,這丫頭口氣倒是狂妄,淩傾城又回道:“我隻是說笑,少城主不必介懷。”軒轅以痕搖頭,肯與他說笑,那便是待他與別人不同了吧,他嘴角的那抹笑意也更深了些。
次日一早,豔陽高照,鑼鼓震天,卯時剛過,雲城便開始熱鬧了起來,擂台邊上觀戰的有軒轅以痕,蔡坤,丁可兒和丁武原,擂台下密密麻麻一片,好不熱鬧。
淩傾城握著淚劍,端了杯茶水站在窗前觀戰,照常理,第一天就上場的往往是實力不如何的,她看著擂台上那位打贏了一個比自己體積大兩倍的龐然大叔的儒雅公子,放下茶杯,是個好對手,至少沒有傷她的威脅性。
一陣輕功飛上擂台。
場上大部分人都未曾見過她的真麵目,她一上擂台,人群中的竊竊私語果然多了許多,軒轅以痕看她的眼神十分意外,顯然是沒想到她會那麼早地上台來。
所有人見到她後都被驚豔,雖與之前一樣是一身白色俠裙,裙尾透出內裙的藍色海浪紋,千萬縷青絲也隻是用發帶束起,偏就這麼一張不食人間煙火的顏將這簡單的俠裙也穿出不一樣的味道來。
丁武原眼中閃過一絲詫異,卻又很快平靜下來,不知道他方才那一抹不一樣的臉色究竟代表什麼。
站在與她對麵的公子回過神來,雙手握著扇子:“在下若是沒有猜錯,姑娘可是白羽俠淩傾城?”淩傾城微點頭:“正是。”她雙手環胸,見對方以扇子為武器,平日裏自然會多防範一些,隻是見識過洛城飛的扇子,向來無人能比他用的更甚了。
那位公子還想說些什麼,淚劍劍鞘正搭在他的脖子上:“公子若是不認真,這刀劍無眼,傷了亡了我也是沒辦法的。”那公子用扇子撥開她的劍鞘,用扇子向她掃過來,她隻是用劍鞘去迎他的扇子,發出“啪”地一聲,動作快的看不清,等眾人緩過神來,擂台上飄蕩著扇子的紙屑,這是該說精彩還是不精彩。
那位公子一臉惶恐,因為淚劍的劍鞘依舊抵在他的脖子上,快地就像從未離開過,他一臉錯愕,隨後很快緩過神來,收起手中扇子的骨架,因方才力度掌握地極好,這紙扇的骨架倒是一點事也沒有。
“是在下輸了,姑娘好劍法。”
因著這三兩下就打敗了對手,台下許多人倒是放棄了想要上擂台來一度美人芳顏的念頭。
不願見淩傾城得意,丁可兒走了過去:“姑娘好身手,隻是憑你的本事,想要奪得大位,倒是有些異想天開了。”淩傾城冷眼瞧著她:“是不是異想天開,姑娘一試便知。”對於這個一身藍粉繡著鶯鶯燕燕花樣羅裙的姑娘,淩傾城實在是看不順眼,不久前暗地裏給她下毒,如今倒好似忘了這回事兒一般,這世間還真存在臉皮這麼厚的,今日倒是長見識了。“你……”丁可兒未想到她會這麼說,她雖會些功夫,但很有自知之明,她連軒轅以痕一招都接不住,更別提讓軒轅以痕很是欣賞的白羽俠了,“我知道我不是你的對手,但總有人是你的對手,惡人自有天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