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以痕沒有想到她會那麼直接地和他說這一番話,心裏有些怒氣:“好吧,我承認你十分厲害,你可以殺我的父親,我也一定會阻止你,但我想做的事不會因為這樣而停止。你不了解我,但我會讓你了解我的。”淩傾城看著麵前的軒轅以痕,他的眉頭因為剛才的怒氣而深深皺著,從雙眼透出那抹幹淨的光就像天上的星星。她第一次遇見這樣的人,真是有趣。
“既然如此,那便如你意。不過,我會證明你的想法是錯誤的,至少在我殺了你父親的時候,你一定會後悔今天這愚蠢的想法。”淩傾城站起在屋頂上,軒轅以痕抬頭仰望淩傾城,不知是心情的原因還是什麼原因,眼中的她身邊散發著淡淡的白光,與她那麼厲害的語氣竟完全不相符,私心裏希望她能和看上去那般一樣美好,如此接近她,也是因為自己想離她更近一些。
他伸出手想觸摸她,她卻像一陣白色的清風,飄回客棧中了。軒轅以痕覺得自己有些奇怪,若是平日裏絕不會說出剛才那番話來的,更何況對方是那樣不把自己放在眼裏的丫頭。隻是,很奇怪,即便是這樣,竟然還是很想去靠近她。
“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這小丫頭可真是不簡單呐!”丁宅大廳內,軒轅萬籌一邊吹著丁二小姐端上來的新茶,一邊感歎著。剛送完茶的丁可兒未走遠,站在牆後邊聽著。
“這淩海天當年從未說過他和月娘還有個女兒,我這麼威脅逼迫他,他也不肯交出淚劍,還以為我燒他府邸順帶著淚劍也燒毀了。”軒轅萬籌一副斬草未除根十分悔恨的模樣。
“盟主不必自責,這淩海天是多狡猾的人,他會想到我們早晚會奪淚劍便將淚劍藏起來倒也不是我們失策,隻是可惜了月娘……”丁武原現在回憶起來,還能記憶起樊月娘莞爾一笑時的模樣。
“不取鬼客性命,我也無顏去見你們吧,爹,娘……”今日又是大好的天氣,晌午後的太陽有些晃眼,她剛從雲崖練劍回來,雲崖是她今日早晨閑逛時無意間發現的山崖,城外有一座看起來不太高的山,在通往山頂的途中滿是密林,淩傾城順著通往山頂的路走,盡頭處竟然有一處懸崖,石碑上雲崖二字也有了很久遠的年代的模樣,此崖十分危險,若是一失足摔了下去,定是屍骨無存了。
不過這裏沒有人煙,倒是個練劍的好地方,當劍鞘劃破麵前的大樹的樹皮時,淩傾城似乎突然想要改一改淩家劍法的部分招式,雖說淩家的劍法在江湖十分有名,但由於淩海天的去世,淩佑天的隱退,所以江湖的後起新秀大多不知道淩家劍法,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淩傾城才有足夠的勇氣去做這件事,隻是,這個計劃太過凶險,也顯得有些沉不住氣,若是能一舉成功當然好,怕隻怕計劃還在實行,卻因為改變的劍法中不可預料的弊端傷了自己或是到了好時機必殺技還沒能練成……
蔡坤站在擂台前,看向客棧裏觀察這個方向的淩傾城,他雖是個好美色之徒,卻對淩傾城敬而遠之,經過昨日之事,蔡坤更是發現這女子的危險。淩傾城隻是禮貌地點頭微笑,然後關上了窗戶。
蔡坤十分清楚淩傾城出現在雲城絕無善意,她身上的淚劍他也是聽說過的,傳聞淚劍是一把極具靈性的妖劍,隻有血淚決能發揮它最可怕的實力,這妖劍在臨危之時還會自行吸取主人的內力而張開結界,雖說這樣能護住主人,可持劍之人會變得十分疲倦。
若是此劍在壞人的手中,它便會隨持劍之人的心意屠盡天下人,而傳說此劍見血封喉也並不僅僅隻是個傳說,隻要被淚劍沾了誰的血,那這個人一刻也熬不過,死去後還會流下血淚,極其可怕。若是心智不夠堅定的人持有淚劍,使用血淚決之時會被淚劍控製,從而成為人世間真正的惡魔。
所以淩大俠持淚劍一生也從未拔過劍,那是因為這把妖劍的血腥氣太重。
蔡坤想起師父曾和他說起過,他曾經親眼目睹了淚劍的可怕,那是他師父還隻是個孩童時的年代,當時的宴血盟無惡不作,他們出現的城鎮和村莊都會變成屠宰場,就連三歲小孩也不放過,他路過過一個村莊,親眼看著淚劍隻割破一位大俠的皮膚,血濺至淚劍的劍鋒,一陣血紅的光過後,那位大俠流下血淚,那隻手臂與身體脫離,人這才倒下。
很多年以後,聽說淚劍被作為一場打鬥的賭注,輸給了一位俠士,就是淩大俠,天下這才太平下來。如今這把劍又重現江湖,恐怕又要被掀起一番腥風血雨,受苦的,還是那些手無寸鐵的百姓。幸好血玉瑪瑙被收藏在丁宅,否則天下真要被攪得生靈塗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