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丁叔父沒有其他的事,以痕便告退了。”軒轅以痕沒理會身後的聲音,一會兒便聽到蔡坤跟上來的腳步聲。
軒轅府是個十分大的府邸,院子裏的梅樹柳樹看似毫無蹊蹺,其實每棵樹都是通過大師精密計算而種下的,何處適合種花,何處適合養魚,都是有原因的。院裏最妙的還屬那片竹林,軒轅以痕最喜歡的就是這片竹林了,冬日,隻有這片竹林和對麵的梅林生機勃勃,這樣他便可以一邊練劍,一邊賞梅。
夏日裏,竹林裏也十分涼快,隻是蟲子有些多,但這在軒轅以痕的眼裏都不是問題,若不是那些個蟲子蒼蠅什麼的,他的劍法還無法精進到如此地步。
“她不過一介女流之輩,能厲害到哪去,我想肯定是大家以訛傳訛,免不了有些誇大其詞。”“那劍鞘傷人總不能是編出來的吧!”軒轅以痕猛地一回頭,蔡坤幸而及時刹住了腳步沒有撞上去。
“可是親眼見到的人也不過寥寥數人,這話誰知道是真是假……”還沒說完,軒轅以痕折下一根竹梢往上拋,揚起劍鞘“唰”地一聲,竹梢立即四分五裂。
“你看,那個白羽俠根本不足為懼,我們的劍鞘也能殺人。”軒轅以痕轉身重重地打了一拳在一旁的百年老樹上,他的手背手指也有些粘稠的液體沾到樹上。
蔡坤實在是無奈,從袖中拿出手帕,走過去給軒轅以痕清理傷口:“我知道你不服氣,她白羽俠是把劍鞘當劍使,而我們都隻能當棍使,可是武功的高低與使用的武器並無關係,也許她放下劍便變得不堪一擊了呢,你放心,如果她要參加武林大會,我會上台試試她的身手的。”軒轅以痕這才有些寬心,又將注意力轉到蔡坤給他包紮傷口的帕子上來:“你這手帕的圖樣我可從來沒見過,是哪位姑娘的?小香?不對,她之前送的那個鴛鴦荷包都繡成烏鴉戲水,她哪會繡的出那麼好看的手帕,定是哪位大家閨秀。”
蔡坤倒也不奇怪,雲城這位少城主的脾氣就是這樣來得快去的也快,“那當然,我可先你一步獲得南風靈兒的歡心了,如果你要找比我的新娘更好看的妻子,江湖中事找不出第二人了,對了……還有一個白羽俠,隻不過,依照你的性子,若是這白羽俠的功夫在你之上,你不找她的麻煩都算對得起她,更別提與她偕老了。”
聽了蔡坤的話,軒轅以痕差點沒直接把劍鞘當棍砸過去。
蔡坤的話也沒說錯,即便這位白羽俠有著仙女一樣的美貌,我也絕對不會考慮與她在一起的。那株百年老樹已無人管它,蒼老的樹皮上留下點點斑駁的血跡。
用過早飯,淩傾城站在軒轅府前的擂台下,擂台已經完工,這麼近處瞧著,倒真是結實,是個比武的好地方。
就在剛才用早飯的時候,無意聽到鄰桌的人說起,這鬼客可是堂堂武林盟主的手下,要不然武林盟主為何從未提起過誅殺鬼客,人人都知道鬼客身在雲城,可那家夥除了殺人時現身卻從未有人目睹過鬼客長什麼模樣,如此說來,他的這個盟主之位,來的也太不單純了。
軒轅府的大門打開,軒轅以痕和蔡坤從裏麵走出來,淩傾城隻輕輕抬頭,便與那雙幹淨的眼眸對上,瞬時間,仿佛什麼都停止了一般。
蔡坤正自言自語地說著話,發現沒人搭腔,他才回頭,下意思地看向軒轅以痕看的那個方向,一時間竟忘了說話。
淩傾城先回過神來,輕易被仇人的兒子迷了心竅真是罪該萬死,下意識轉開眼神,往客棧走回去。
“姑娘留步!”軒轅以痕喊住往回走的淩傾城,“姑娘一襲白裙,麵戴白羽麵具,我若是沒有猜錯的話,姑娘應該是近日江湖裏初露鋒芒的白羽俠吧。”軒轅以痕已經走到淩傾城的麵前,他沒想到自己和她會在這樣的情形下碰麵,更沒想到她即便戴著白羽麵具自己也被她的氣質征服了。
“少城主好眼力,小女確是如今江湖傳聞之人,隻是傳聞有些誇大,實在愧不敢當,傾城可不敢自稱白羽俠。”淩傾城不自覺地往後退了一步,倒不是多害怕,隻是這麼近距離瞧他這張臉,實在是讓人恨不起來。
軒轅以痕嘴角微彎,眼睛裏好像有一束明亮的光透出來一般,清澈幹淨,方才對白羽俠的抱怨之類的情緒都在見到她的那一刻消失地煙消雲散。
此時,她感覺到軒轅府內有一個內力十分強大的人在朝這邊靠近,她的眼睛立刻變得十分警惕,甚至帶著些殺氣望著眼前的軒轅以痕,蔡坤明顯感覺到氣氛越來越不對勁,在淩傾城揚著淚劍砍下來的同時將軒轅以痕往回拉了一步,軒轅以痕眼裏是慢慢的吃驚和驚嚇,他十分清楚方才這一劍雖未拔劍,卻十分厲害,若是硬挨了這一劍自己非見閻王不可,這劍鞘在她手中,可比一般的劍還要鋒利許多,此等深厚的內力,豈是一般人能練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