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當時我們能不那麼倔強,現在也不那麼遺憾…”回到久違的家鄉,再次聽到在異國他鄉時時常伴隨在身邊的歌曲,還是會紅了眼眶。遺憾嗎?或許吧,但蘇隨安並不後悔當初的決定,因為那並不是因為一時的倔強,而是深思熟慮後的無可奈何吧。
蘇隨安第一次見到蕭瀚深是在大學第一次報道的時候,瞬間便明白了一眼萬年一詞的意思了。
那是怎樣的一個男孩,墨色的大眼,深邃的眼窩好似一個漩渦,仿佛要把人吸進去,堅挺的鼻梁下是一雙紅得似要滴血的唇瓣。穿著簡單的白襯衣,骨節分明的手不知在寫些什麼,對於手控的蘇隨安來說,這畫麵是多麼的令人噴血啊!幾縷碎發調皮地搭在眼前,溫暖的陽光照射下來,直射進蘇隨安內心的深處。這是她18年來從未有過的感覺,心怦怦直跳。而她不知道的是愛情的種子已經悄悄播種了。
再次見到蕭瀚深是在兩個月後了,那天很冷,蘇隨安穿的像個小企鵝一樣,寒冬三件套一件不少。她手捧一大摞書,在拐角處不小心撞到了一個人,書散了一地,“你沒事吧?”蘇隨安抬頭一看,這不是報到那天的那個帥哥嗎?“啊!沒…沒事。學長好,我叫蘇隨安,敢問學長尊姓大名呢?”蘇隨安眼裏閃爍著毫不掩飾的愛慕,帶著絲調皮的狡黠,煞是可愛。
蕭瀚深打量著眼前高挑的女孩,很瘦,很白,隻能說很清秀,跟漂亮完全不搭邊,但勝在臉小,鼻梁高。但身上的香水味卻是那樣的熟悉,可不是嗎?那是他的姐姐,他最愛的姐姐最愛的一款香水味道,唯一擦的一款香水味道。猶豫了一會,還是開口說了“我是蕭瀚深。”不懂為什麼會告訴她自己的名字,蕭瀚深此時也不想多想,隻是近似貪婪的呼吸著這大片的香奈兒邂逅款的香水味道,那是他曾經最熟悉的味道卻也是他以後最陌生的味道。
“蕭…瀚…深…我記住了,拜~!哈!”蘇隨安自己又嘀咕了半天,心裏不禁感歎:真是人長得帥,名字也好聽啊。蕭…瀚…深,瀚…。深…蕭瀚深看著前麵蹦蹦跳跳天真活潑的女生,心底泛起一絲漣漪,是因為同款的香水嗎?他搖搖頭,失笑的歎了口氣,是因為太想她了嗎?
之後的一個月內,無論蕭瀚深走到哪兒,都能“偶遇”到蘇隨安,“hi,學長。好巧噢。嘿嘿!”蘇隨安尷尬的對蕭瀚深打著招呼,這蘇隨安也有不好意思了的時候吧。
“的確是好巧啊。”說著,他忽的湊近蘇隨安,呼出的熱氣溫暖著隨安的耳垂“蘇隨安,你為什麼不噴那款香水了?”“呃…那是…那是因為香水用完了,忘記買了。”蘇隨安的臉紅的像個紅蘋果似的,近距離和蕭瀚深接觸,心裏簡直像揣了隻兔子,他的皮膚看起來好好喔,這麼近距離看都看不到毛孔,好想揪揪看哦,一定手感很好。
蘇隨安陷入無盡的yy中。等她再回過神來時,眼前哪還有人家蕭大帥哥的身影啊。哎!“真沒用”蘇隨安拍著自己的腦袋懊惱地說。殊不知,這一幕被身後一個剛走進陌生的帥氣男子盡收眼底了,陳墨宇心想:這小學妹還挺有意思啊。沒想到隻是偶然回學校看看居然還能看到這麼有意思的場景。
“姐姐,不要走好不好?小朗的事情我真的覺得很抱歉,我知道是我不懂事,害死了小朗,但是我希望你可以陪在我身邊,隻要有你在,我就有信心和勇氣,我會懷著贖罪的心情,這樣過一輩子的,隻有你在我身邊不離開我。求求你不要走。”機場內那緊緊拉住秦方怡的手的男孩不是蕭瀚深又是誰。從未這樣去求過人的蕭瀚深,第一次像個孩子似的,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說些什麼,想說些什麼,隻知道一點,那就是絕對不能讓他的姐姐走了。他知道,這樣一別便是永遠了。
“蕭瀚深,你認為我們還回得去嗎?我哥哥為了我,為了我們!死了,他死了!”仿佛很認真在回想著那天的場景,秦方怡和蕭瀚深都沒有說話。
“小怡,怎麼了?怎麼不開心啊?跟哥哥說,是不是瀚深欺負你了?”自身都很稚嫩不過20歲的秦方朗對這個比自己小兩歲的妹妹卻很是愛護。
“不是。哥哥,這件事你可解決不了了。阿深他今天在黃浦江邊跟人打架了,我勸他別打,可他不聽,結果我送給他的項鏈被那人扯下扔進江裏了。那是我們說好要帶一輩子的。他下去撈了好半天就是沒有,哥哥,怎麼辦?”秦方怡皺著眉頭,眼含淚花的對秦方朗說。
“我還以為是什麼呢。哥哥是誰啊,等著,哥哥去給你撈,保準十分鍾都不要就可以撈上來。等著!”說完將外套脫下扔給妹妹,朝她笑了笑便走了。那是秦方怡看到過的方朗最燦爛的笑容了。而她是多想再看一次哥哥那笑容。
秦方朗直到晚上也沒回家,等到醫院打電話傳來那噩耗時,所有人都愣了。等到都清醒,趕到醫院時,院方已經宣布秦方朗先生溺水時間過長,搶救不及時去世了這一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