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成隨秦瓊等人離營而去,莊雨瀟獨守寢帳到底放心不下。
當日,羅成離開涿郡,莊雨瀟隻知他身負要事,卻並不知他到底要去哪裏,更不知道他到底去做何事。長夜難眠之際,思念是有的,卻不曾過於擔心。
而今,莊雨瀟不僅知道他要去哪裏,知道他要做何事,更知道他此番深入虎穴,甚是凶險。雖然與他近在咫尺,然那心頭的懸念卻無論如何難以減少半分。她在帳中時而長歎連連;時而往來踱步;時而合掌祈願……竟是半刻不得消閑。
冰琴、霜琴知道她擔心羅成的安危,便打點起千百種言語勸慰。怎奈,千百種言語聽在莊雨瀟的耳邊皆成了聒噪,不但不能解她的憂思,反而更添幾分煩躁。
“冰琴!去找羅景來我有話說。”莊雨瀟在往來踱了幾步之後吩咐道。
冰琴連忙去了,時間不大將羅景引到寢帳之外。
莊雨瀟隔著帳簾吩咐:“你手下可有得力的人?”
羅景奉了羅成的命令,專意負責保護莊雨瀟的安全。對她的忽然召見有些疑惑,聽她如此問起連忙回道:“回娘子的話,下走手下倒有可用之人。不知娘子有何吩咐?”
“你派人進揚州去,我要時刻得到郎君的消息。”莊雨瀟的吩咐簡單而明了。
羅景遲疑片刻,便頂手施禮,“下走遵命!”說罷,便當真轉身下去吩咐人去了。
打發走了羅景,莊雨瀟的心頭才略覺輕鬆了一些,在帳中安坐隻等羅景的消息傳回來。
直到過午時分,羅景在帳外回稟:“娘子!揚州已經有消息傳回來了。言說郎君在揚州擂力勝數陣,搶得魁首。”
“噢!”莊雨瀟聽罷,頓時又驚又喜,連忙問道:“可知詳情?”
“尚且不知。”
莊雨瀟有些失落地點了點頭,“也罷!知道消息總是好的。繼續打發人去打探,隨時回報。”
“遵命!”羅景的腳步聲漸漸遠去。冰琴、霜琴等侍女皆是笑逐顏開,向莊雨瀟道喜:“郎君果然是蓋世英雄,今日定可揚名於天下了。”
莊雨瀟在最初的驚喜過後,卻隱隱有些擔心起來。隋帝設揚州之會,其目的自然是要引眾家反王入翁中,趁機一網打盡。前日,李世民曾說起什麼十絕陣等語。可見此次揚州之會,並不是個揚名的好時機。“不知他們可安排好破解十絕陣之策?此次赴會可能安全脫身?”
時間不大,羅景又傳了消息進來,說是揚州會上秦瓊之義子秦用不幸罹難,又說眾家反王正集結向揚州外衝殺。
“秦用?”莊雨瀟聽見這個名字,不由心頭微微一顫。當日羅成離開涿郡時便帶了那孩子吧!沒想到,小小年紀竟遭受此等大劫。“唉!”莊雨瀟歎了一聲,一顆心再次高高懸起。一麵命羅景派出人去接應羅成,一麵在帳中焦急地踱步。
冰琴、霜琴等人聽見羅景說揚州的情形很是難料,不免也擔心起來,隻默默侍立卻不知如何勸慰莊雨瀟。
天色近晚,冰琴在帳中掌起紅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