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問一出,雷鳴慚愧的低垂下了腦袋:“都是屬下的錯,安排在司徒釗那邊的眼線早些時間沒有了聲音,屬下沒有及時處理這件事情,導致了信息的更新不及。”
“雷鳴,就單單因為這一個線人,我們差點滿盤皆輸。”楚於齊冷聲說道,“今天這一戰上,你至少犯了兩個致命的錯誤。”
雷鳴徹底的沉默了,他清楚的知道楚於齊的意思。因為這一個眼線的失蹤,所以蔣雨荷險些被司徒釗利用,所幸主子早有所備,程略的出現乃至於後麵的整個計劃,都是他們臨時調整的策略。再來就是衛少凊的事情上,他們竟然出了那麼大的紕漏。說到底,還是他的疏忽,沒有防備好所有的不穩定因素,他們終究還是沒能趁此機會一舉拿下冥王陛下等人。
雨聲嘩啦啦的,已然是從細雨變成了傾盆大雨。楚於齊緩緩的收回了目光,轉身對上了身後跪立的雷鳴身上。
“你該知道,下棋這種事情,隻要一顆棋子走錯了,便極有可能滿盤皆輸。今夜這樣的事情,本王希望不會再有下一次。”楚於齊收起了紛亂的心情,說道。
“謝主子的不殺之恩,屬下以後絕對不再如此掉以輕心。”雷鳴叩首道。
“封孜高那邊現在如何?”
“回稟主子,他們已經按照你製定的路線安全撤離了。”聽到楚於齊提到封孜高,雷鳴臉色黑沉了下去,他說,“不過,他領著人到了行至三醉亭的時候,便不肯離去了。他說有話要同主子說,見不到主子你,他堅決不肯撤兵離開。”
楚於齊聞言,眼睛頓時眯了起來,一抹寒光從他的眼底劃過,稍縱即逝。他咀嚼著雷鳴所帶來的消息,身上氣息瞬息萬變。
“三醉亭,不肯撤離?”
雷鳴頷首:“是的,眼下皇城中戒備森嚴,同司徒釗有關係的官員都已經被連夜抄了家,據悉,城外也開始在嚴密的布控了,屬下生怕出什麼意外,趕忙過來請示主子。”
“果然,有什麼樣的師,就會又怎樣的生。不過顯然司徒釗的這個學生沒有繼承他早年良好的耐心和睿智。”楚於齊拾步向前,說道,“既然他如此急不可耐,那麼本王不親自去接見接見,確實有些說不過去。你起來吧,隨本王一同前去看看。”
“主子,此時外出,有些不妥吧?”雷鳴有些不放心,“現在城門那邊戒備十分的森嚴,要是讓陛下的人知道主子不在府中,到時候不好解釋。”
“放心吧,城內雖然戒備森嚴,但是實則不然。此刻陛下寒毒入體,盡管及時的壓了下去,但是身體損傷不輕。再者皇後娘娘受了那麼嚴重的傷,生死未卜,貴妃娘娘更是病因不明,他們沒有多餘的精力來管其他的事情。”語畢,楚於齊已經率先走出了水榭。
雷鳴見此,趕忙拾步追了上去。不消片刻,兩人便搖身一變,成了一個毫不起眼的、上了年紀的老百姓,在守城士兵的檢查下,掩著嘴巴,佝僂著腰,一邊咳嗽著,一邊走出了城門。
穿過護城河,穿過密林,楚於齊和雷鳴踏著雷雨來到了城外的十裏三醉亭。雷鳴抬手在嘴邊吹了一個口哨,伴著清越而富有節奏的口哨聲響起,隻見原本靜謐的三醉亭周圍傳來了一陣陣細碎的腳步聲。
不稍一會兒,一身血色戰衣的奉孜高緩緩的從三醉亭前麵的樹林中走了出來。在看到站在三醉亭前麵的楚於齊還有雷鳴兩人時,臉上露出了一抹笑容。
雷鳴看著奉孜高笑容裏麵的得意還有虛偽,瞳孔微微的縮了起來,以前就看著他不爽,現在越發的看著礙眼了。
“奉孜高,你想要幹什麼?”雷鳴執劍,謹慎的擋在了楚於齊的前麵。
奉孜高看著拿劍指著自己雷鳴,臉上的笑容逐漸的斂了起來,語氣甚是狂妄的說道:“你是個什麼東西,竟然這樣同本將軍叫囂。”
雷鳴被奉孜高這麼一嗆,臉色頓時一黑:“你……”
“你什麼你,該是主子們說話的時候,何時輪得到一條狗在本將軍這裏亂吠。”奉孜高乃是司徒釗提拔上去的,在楚煜之前,先皇還算是比較器重的,所以在朝野中幾乎都是橫著走。
雖然在楚煜之後,他直接被充沛到邊塞,鎮守邊關了,但是他的脾氣隻是越發漸長,並沒有任何的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