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你快鬆手,小芳要被你掐死了!”其他宮人當場就愣住了,直到那宮人兩眼翻白,眼看著就要沒氣兒了,她們才猛然回過神來要去拉司徒夏桑。
然而司徒夏桑卻衣袖一揮,把她們全都給震開了。宮人們焦急的疾呼道:“郡主,小芳沒有胡說,這都是真的,這件事情已經在皇城內傳開了。有關證據,陛下都已經掌握了,隻待一個合適的時機要為慕容老將軍一族人沉冤昭雪了。”
“對啊,對啊,奴婢們不過都是下等人,這種事情哪敢胡吹亂嗙,還請郡主莫要遷怒旁人,為自己添事兒啊。”
……四五個人七嘴八舌的說著,生怕折騰出個什麼事情來。其中,不知道誰說了什麼觸動到了司徒夏桑,見她神色有些怔忪,動作有些鬆動,她們不敢遲疑,趕忙爬過去,七手八腳的,使勁兒的去掰司徒夏桑的手。明明看著很是虛弱的人,卻廢了她們好大的氣力才弄開。
“哈哈哈~”被眾宮人強製拉開的司徒夏桑半趴在地上,突然笑了。
宮人們膽戰心驚的看著她,不知道她為何突然發笑,但是她低垂著腦袋,濕漉漉的頭發垂掛而下,遮住了她的麵容,她們窺不見她的臉上的神情。
“郡……郡主?”總算是從司徒夏桑手中逃過一劫,名叫小芳的宮人略有些愧疚的看著司徒夏桑。
其他宮人也是嚇得不輕,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臉上滿是忐忑的神色,趕忙衝著小芳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示意她不要再亂說話了。
小芳見此,略有些僵硬的點了點頭,沒敢再亂動,脖子上火辣辣的劃痕更是提醒著自己剛才的無腦。
一時間,偌大的衛國公府中,隻餘下了司徒夏桑空蕩蕩的笑聲,細細辨去,那笑聲滿是落寞和絕望。
宮人們則心驚肉跳的候在原地,動也不敢動,亦不敢再上前去接觸司徒夏桑。一來是司徒夏桑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死寂還有絕望氣息讓她們望而生畏;二來是司徒釗謀反之罪滿門當誅,司徒夏桑雖然貴為商丘第一郡主,眼下陛下並沒有定她罪,但是她乃是罪臣之女是毋庸置疑的。被安排到畢國公府上照看她,本就是晦氣之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為了自己的腦袋著想,她們還是靜靜的候著較為妥當。
時間一分一秒的溜走,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司徒夏桑再次恢複了安靜,不過不同於之前的時,此時的她,身上已然沒有了一絲生氣,那是一種打從心底湧出來的絕望。
“走吧,我們去門口候著好了,她這模樣,任我們說什麼也沒有用,晚點等她想開了,我們再給她梳洗好了。”站了一會兒後,其中一名宮人同其他幾名宮人招了招手,小聲的說道。
“也是,咱們老站這裏也不合適。這會兒天也快亮了,她就算不吃東西,咱們也不能瀆職。”另一名宮人點了點頭,附和道。
其他另外幾個聞言,垂首看了一眼趴在地上,一直都沒有理會她們意思的司徒夏桑,繼而相視了一眼,拉著小芳,轉身退了出去。
而彼時的靖王府中此時也是一片凝重,楚於齊回到府中後,幾乎把目光所及到的東西都丟擲了出去,乒乒乓乓的,原本已經躺下的舞伶愣是被這陣仗給驚醒了。
“這是怎麼回事,那麼的動靜,是王爺回來了?”舞伶掩嘴從床榻中坐了起來,半裸的衣裳掛在她的身上,很是香豔。
丫鬟躬身走了進來,畢恭畢敬的說道:“回稟姑娘,是王爺回來了。不過不知道是什麼原因,發了好大的脾氣。”
“嗯?”舞伶蹙眉。
丫鬟趕忙哈腰,小心翼翼的環顧了一下四周,拾步上前,小聲說道:“奴婢隱約聽說到了些事情,好像是畢國公大人謀反,靖王護駕未及,陛下和皇後娘娘都身受重傷。也不知是不是為此,靖王大發雷霆。”
“什麼?畢國公謀反?那王爺有沒有受傷?快,給我拿件衣裳過來,隨我前去看看。”舞伶連著好幾個問題出來,但是那聲音裏卻沒有一絲擔憂之色,反而更多的是激動。她在心中暗忖,這可是自己好好表現得機會,自己進府也兩三日了,王爺雖然每晚都在自己閨中,可是從來沒有碰過自己。此時王爺身心受創,正是無所宣泄得時候,自己的溫暖和善解人意正好迷惑他,到時候,蔣雨荷那個殘妃一死,自己就是這王府的女主人了。
這般想著,舞伶嘴角露出了垂涎的笑容,她趕忙催促著丫鬟取來披風,扭著水蛇腰便拾步往書房那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