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岑衍的目光下意識的往離歌那邊落去,未曾想竟然看到她一臉擔憂、不安外帶著愧疚之色看著自家陛下的模樣。一時間,岑衍的心“嗑噔~”一下沉到了穀底。
另一側的符逸亦是如此,如果說他們有理由懷疑司徒釗話中的真實性,但是卻沒有辦法去解釋皇後娘娘眼睛中所透露出來的愧疚和不安。
然而,司徒釗並沒有理會岑衍,目光依舊緊緊的盯著楚煜,臉上滿是勝利者的姿態,說道:“老夫心想,對與錯,陛下心中應該有數才是。當年,要說到軍隊的實力,商丘並不比錦元國差,畢竟吾國乃是武國稱著,兵強馬壯。錦元有洛家,吾國有慕容家,輸贏還真的未必。”
“不過,先皇可不同於陛下如此年輕氣盛,即使是那百分之四十的勝率,他也不肯輕易的去嚐試,畢竟這高位坐得久了,誰還不怕為奴呢?”司徒釗的一個滿是嘲弄的反問瞬間讓岑衍和符逸失去了反駁的能力。
“陛下~”岑衍和符逸擔憂的看著屹立在前方的陛下,欲言又止。
他們實在無法想象,如果事實真的是這樣,陛下今後要如何去麵對皇後娘娘。這一路走來,他們經曆了那麼多的波折,皇後娘娘好不容易願意相信陛下,並且從牛角尖裏麵鑽出來。眼下竟然掀出了這麼一出,這完全是他們想都沒有想過的結果。
其實,離歌在那一瞬間的時候根本就沒有顧慮到這個問題,因為楚煜知道她本身並非淩安陽。但是,當岑衍和符逸一臉擔憂的望著他們的時候,她竟然莫名的有些心慌,好像做錯了什麼事情的小孩子一樣,充滿了莫名的愧疚。
“好了,陛下的問題老夫已經盡善盡美的呈遞了一份答卷,眼下時間也不早了,就讓老夫送陛下到閻王殿裏同慕容老兄一聚吧,至於這商丘,也是該改朝換代了。”司徒釗漸漸的斂起了臉上的笑容,火光之下,他渾濁而已經下垂的眼睛裏閃過一抹寒光。他的手微微的抬了起來,做了一個進攻的手勢,隻見身後的侍衛們齊刷刷的從身上取出了弓箭。
一眼環顧過去,黑壓壓一片的人,宛如蓄勢待發的豺狼虎豹,虎視眈眈的看著他們。
離歌頓時一驚,身子下意識的往楚煜的旁邊站了站。然而,這一次,楚煜並沒有像往常一樣把她攬到身後。不經意的抬首,但見他的眼睛裏黑沉沉的一片,她看不清他眼底是何顏色,那一瞬間,好像回到了他們初識的時候。
離歌不確定他是不是在看自己,正當她想要定睛去看的時候,司徒釗已經一聲令下,羽箭夾陳著淩厲的風聲朝他們疾馳而來,密密麻麻的,宛如一個巨大的網超他們席卷而來。
離歌大驚,那還有什麼心情理會其他,趕忙抽出了自己腰間上的竹節鞭,屏氣凝神的看著那箭雨。